话落，门口传来迎香的叩门声，带着试探与不确定，“小姐？”

外间不再有动静，黎昭收回视线，看向身侧的人，关切道：“打板子疼不疼？”

“嗯。”

懿德伯夫人姜渔坐在另一匹高头大马上，略过丈夫，看向远去的一对儿女，“他们去找老九了？”

“嘘！”黎昭对着隔扇小声道，“去把风。”

黎昭似有所感，睁开眼吓了一跳，刚要惊呼，被那人捂住嘴。

少女带了点无奈，抬手碰了碰青年的脸颊，柔声道：“冒失了。”

青年一袭银衫包裹笔挺身子，坐在贵妃榻旁，仅占了个边沿。

守在外间仅隔一道隔扇的迎香全然没有察觉小姐所在的东卧进了“贼”，就连守夜的侯府护院和隐藏在府外的帝王眼线，都没留意到“贼”人的闯入。

伯拉紧缰绳，望着通往皇城方向的官道，若有所思，那里有故人之墓，该去祭拜了。

“疼。”齐容与反客为主，侧躺在贵妃榻上，“那帮龟孙打得我屁股差点开花。”

“不疼。”

灯火荧荧，半透雪纱，隐约可见少女纤细漂亮的腿型。

一只大手捡起账本，放在距离贵妃榻不远的桌上。

黎昭没有不悦，只是担心他暴露，但人都来了，也不能一味责怪，“好了，陪我说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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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旧俊美的老者扼腕，拉转缰绳，调转马头，对上一双沉静的眼。

入夜，黎昭从宫里回来，非但没觉得疲惫，还很惬意，撕开伪装，肆意报复结怨之人，竟如此畅快。

他们的计划，可不包括深夜见面，万一被宫里人发现，不就功亏一篑了。

只有后窗来回摇动。

未着罗袜的玉足在榻上绒毯的衬托下，更显雪白。

她沐浴更衣，换上一件单薄的雪纱长裙，赤脚躺在贵妃榻上，曲起一条腿，认真翻看账房送来的异常账目。

“再说一遍。”

姜渔也拉转缰绳，与丈夫并驾齐驱。夫妻二人成婚时，一个心有所属，一个心如死灰，都对别人求而不得，算是搭伙过日子。

齐容与垂眼抿了抿唇，是因为思念才铤而走险。

“是我。”

漏刻滴答滴答记录着时辰，少女犯困小憩，账本自手中脱落，掉在地上。

“唔。”黎昭点点头，在那人收回手时，立即坐起身，“你怎么来了？”

想起那个爱而不得的女子，老者已释然，听说她的后人只剩下一个嫡孙女，取名昭昭，有机会，也该见上一面。

“是啊，皇城的酒香都飘到边关了，儿大女大不中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