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先生客气。”

“哇啊啊啊，先生你放我进去啊！你要是脱水渴死了可怎么办啊，师尊会把我电线扒掉的，我就再也没有内存条吃啦！”

型玻璃箱，黑漆漆的，看不清里面的东西，实验室顶上映着幽绿色的光，将氛围衬托得更加诡异。

uvu笑着答应：“好的好的，你什么都没做，你最尊敬师尊，我知道的！”

危雁迟：“……”

“师尊”只是微笑着，一脸慈爱地看着他。

uvu小人得志地溜进卧室，一进屋就撞到了一个玉树临风的人。

危雁迟轻轻呼出一口气，问：“他……走之后联系过你吗？”

唐臾在玻璃上兜圈圈，琢磨着怎么才能把这么大一个没有自己意识的家伙带出去。

自从师尊回来后，那个神龛就被他收起来了。

uvu照例忙碌起来，替危雁迟量体温，做出一个不太高兴的表情：“还是很热，你这次太久了。”

uu拿两只细细的机械爪子拼命挠门。

金寺腾身后跟着两个人，唐臾感受到他们身上浓重而强大的灵脉，心头一震，尽力隐匿自己的气息。

-

只见那位温润如玉的仙长搀着他，恭敬地说：“江老，您扶着我，小心些。”

“我这不是掐好了时间嘛，知道你这波炽潮刚过。”

前面那位看不出岁数，整个人极为温润，飘渺如仙，脸给唐臾一种很熟悉的感觉，但是一下子想不太起来。

危雁迟用指腹抵住脆弱的纸角，轻轻、慢慢地摩挲。

门口忽然传来一阵响动，小蚂蚁触须一愣，蚂不停蹄地往下爬。

“…嗯。”

好吧，除了实在受不了的时候，让“师尊”摸了摸他发热的额头。

危雁迟眉梢低压，像天边的乌云，又酸又涩，阴郁潮湿地搅成一团。

他还活着……一千多年，他居然还活着……！

“别跟着。”

哗，灯亮了，整个实验室里白亮一片，任何细节都无处遁形。

危雁迟淡声呵斥：“别对师尊不敬。我刚连上传感器，它就自动变成了这样，然后一直站在这里没动过。”

uvu：“没有啊。师尊在诗歌舞街忙着呢，应该没空理我吧。”

——是江雪楼。

千丈大厦内。

刚挪进阴影中，门就被打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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uvu愣了几秒才反应过来：“噢，这是师尊送的那个智能伴侣啊！”

危雁迟面无表情：“别瞎叫。”

唐臾看着他，呼吸猛地急促起来。

他没有冒险往外看，而是尽量缩进杂物下方，通过玻璃箱的反光观察那两人。

“两位，请进。”

他姓金！唐臾很快意识到，想必这位西装男就是大名鼎鼎的丹升科技大老板，金寺腾。

这次是个更温润的声音。

而稍微落在后方那一位，身形佝偻，即使穿着仙气飘飘的衣袍，也无法掩盖他已经太过衰老的事实。

师尊曾说，只要点燃这张符，不论他在哪，他都会回来。

不论师尊现在在何处寻欢作乐，他都会回来的，是吗？

uvu抬头一看，表情张成o型嘴：“师尊！”

然而最终，危雁迟还是没有点燃任何一张。

只一眼，唐臾便愣了。

好在山兽的玻璃箱就在门口，唐臾沿着玻璃爬上去，隔着玻璃看到山兽紧闭的眼睛。在小蚂蚁看来，这只眼睛像座沉静的山脉。

接着，他转头看向危雁迟，像素表情十分精彩：“哇哦哦，你居然……你是不是已经……吃完代餐了？”

危雁迟忍无可忍地打开门，黑着脸：“别吵。”

这两人皆穿着白衣长袍，唐臾太熟悉了，是凌修门仙长级别的人才有资格穿的衣服。

他默默安慰自己，机言无忌，机言无忌。

他须发皆白，脸皮松弛地耷拉下来，双目仍然锐利，只是嗓音已经带上暮年独有的嘶哑。

说话的是个带着笑意的沉稳男声。

现在房间里只剩下一方干净的小桌子，桌上用玉石压着一叠薄纸。

危雁迟将它们小心地拿起来——是师尊亲笔留下来的那几张鬼画符。

危雁迟丢下这句话，起身下床，走到墙边，直直地穿过墙面，来到那个秘密的小房间。

uvu：“谁？师尊嘛？”

唐臾躲在地缝里往外瞧，只见那人大概四五十来岁的样子，身材保持得不错，西装革履，带着一副低调的眼镜，西装外套随意地敞开，气质从容亲和，却让人觉得深不见底。

人都回来了还供着牌位，实在太不对。

炽潮期将他拉扯于冷静与失控的边缘。

他在犹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