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娇点点头，兴奋道：“娘，我不怕，瞧她们，弹得也比我好不到哪儿去。”

她知娇娇在此方面是有天赋的，所以毫不担心。

“给各位夫人见礼了。”她微微侧身，福了一福。

她轻飘飘的一句话，惹得众人齐齐将目光投向秦娘。

“哼，虽不是贱籍……”她指了指秦娘身边的娇娇，“这位陈家小姐正是我同门师妹。”

“我家也不差。”

秦娘愣了。

所以若不是行家，能听得出来，根本不会有人想到她会改了曲谱。

“原来陈家娘子是……”

“我家老爷马上要过寿，你也来一趟，到时府中派马车接送！”

在这种场合，她是没位置可坐的。

她走起路来如弱柳扶风，一抬头，瓜子小脸上那双杏仁圆眼水汪汪的，惹人可怜。

“谢夫人。”秦馠扯了下嘴角，余光往这边瞥来，“想不到昔日故人，今也能上此处，与各位夫人们坐在一起了。”

她看到了秦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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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蒙夫人看得起。”秦馠谢过，抱着琵琶站到一旁。

她把一切都归咎于秦娘身上。

这首曲子若想弹奏的好，需大量技巧，秦馠为了取巧，快速练成，于是把中间几个难的地方，全改了！

一曲下来，大家听得已是如痴如醉。

临到娇娇上场了。

秦娘立刻道：“不敢当，我虽是小门户的女儿，却也出身清白，与秦姑娘这种贱籍比不得！”

“你！”此语一下子戳中了秦馠痛处。

“世子夫人明鉴。”秦娘不卑不亢，望着上座道，“我家女儿是请琴师到宅中教学，学的七弦，断不会像秦姑娘一样，随意抛头露面。”

“原来如此！”众人松了口气，目光又和善了起来。

“有什么不敢说的，原来陈家娘子从前是艺伎出身。”

秦娘跟娇娇耳语道：“你觉得如何？只是助兴而已，你学的时日少，不必太过忧虑。”

张夫人看了世子夫人一眼，见她神色满意，吩咐道：“让那琵琶女过来领赏，给我们见见！”

张夫人一笑，十分喜气：“这位秦姑娘奏的不错，不知这首是何曲？”

绣娘的活向来不用外表光鲜，秦娘从未见过秦馠如此装扮。

世子夫人终于发话：“既是七弦，不如让在座的各家小姐，都弹奏一曲？”

“这曲子从未听过，真好听！”

原来她是窃了上一世的名曲！难怪如此大胆，竟敢随意改动！

很快秦馠抱着琴施施然走进凉亭。

与秦娘席位左右挨着的夫人们，都往两边躲了躲，目光中带着鄙睨。

“过几日我家有宴，你也过去，赏赐少不了！”

秦馠把它改了！

她倒是聪明。

往日种种浮上眼前，若不是秦娘从前步步紧逼……

如同秦娘第一次见她时的模样。

她坐在琴桌前，手抬起，颇有架势。

张夫人吩咐丫鬟去搬一张琴来：“那就让众位小姐都比试比试，秦姑娘也点评一番？”

几位小姐虽弹的都是一些流传闺中的小曲，却也奏的认真规矩，一曲曲听下来不乏精彩之处。

一旁秦馠讥笑道：“才学了几个月，还想和各位闺阁小姐比。”

此时无论是读书还是学艺，做学生时只能照着书读、照着谱子练，不到大家水平，谁敢乱改写曲谱？那是大逆不道！

秦馠回道：“回夫人，此曲名为《雁落》，是奴自己谱的曲。”

“好！”张夫人赐下赏赐，“想不带你竟有如此才华，还能谱曲！赏！”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皆是请她过府，好不热闹。

有人捧场，有人巴结。

她也曾出身清白。

“能在常庆酒楼里待的琵琶女，果真是有些本事的！”

琴搬来调音后，各家小姐一个个上场。

“我家小女是自小学了的，世子夫人想听，自是十分愿意献丑。”

“好，今日就考校一下你的琴技。”秦娘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