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棠轻轻的半跪下来，将桃酥、点心都拿出来摆上，米酒也倒在酒盅里，小心的摆放在坟头的砖块前。

当时下葬的时候，因为夏棠的亲阿婆已经和阿公葬在了一块儿，夏家的那些人是不想让阿婆入葬祖坟的。

夏棠又买了几片阿婆生前爱吃的桃酥和小点心。

农家的土鸡并不多, 大部分都要留足一年的光景，等年底背到墟市上去卖。

那一个隆起的土坟包，便是阿婆安葬的地方。

他印象中，从来都没有阿婆会喝酒的画面。

儿时的回忆，就算只有一口蜜、一颗糖都是甜的。

山路很弯。

走到山脚的时候，夏棠回过头，再一次看到阿婆的墓。

她甚至还买了一小瓶米酒，和酒盅一起掖在怀里，准备到山上去祭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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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婆的坟位置并不远。

夏棠的父母给阿婆养老送终，落叶归根。

似乎在这里，她就像一个孩子，再小，也在阿婆的怀抱里，有阿婆的保护。

“夏棠，阿婆喝酒的吗？”

随后，她又将蜡烛点起，让秦越将纸钱拿出来，对着坟头烧了起来。

鸡枞鲜美, 土鸡肥厚, 秦莲感觉味道正好，便又将锅盖给盖了上去。

夏棠看着阿婆的墓，笑了。

到了现在，阿婆的坟反而比夏家那些的祖坟更大、更敞亮，也不知道阿婆在泉下有没有感受。

可是，夏棠却奇异的不害怕。

“这个你从小看大的小毛头，你还记得吗？”

她和秦越一起，在村头的代销点买了蜡烛和纸钱。

鸡枞也是刚刚从山上采下来的新鲜货, 两个一起足足煮了一大锅, 鸡肉的香和鸡枞的鲜碰撞在一起, 味道更鲜美。

他们在山坡上待了挺长的一段时间，才慢慢的往山下走。

“阿婆，我很开心。”

她将大锅的锅盖揭开, 拿起勺子，搅了搅里面的土鸡和鸡枞，随后又舀了一小口汤尝尝咸淡。

“以前是没见到喝，但没准备现在爱喝了呢？这谁又说得准？”

她看到满山的青翠里，一枚小小的蝴蝶从坟墓的方向缓缓的飞了起来。

47 鸡枞煮土鸡

秦越拉着夏棠的手慢慢走下山坡，手心宽厚而温热。

“阿婆，我结婚了，和秦越。”

夏棠和秦越一起，将那些黄纸裁成一片片容易点燃的小片儿，在一片一片的叠成一叠。

像是刚刚燃烧时随火光飞起的灰烬，又像是一枚信笺、一片回忆、一段永生难忘的温暖。

这个年代的纸钱，不像后来那些什么“天地银行出品”，就只是粗糙待裁的黄纸张。

最后，还是夏棠的爸妈出了点钱，给阿婆在夏家祖坟旁边买了块地安葬，也算是入土为安。

夏棠说着说着，心里十分的平静。

肌肉的那一股子香味往鼻子里偷钻，她忍不住深深的吸了一口香味，嘴里头却是埋怨：

满山的竹林苍翠，将她和秦越的身影映衬的很小，越来越小。

夏棠看着大树想着阿婆，心里一片柔软。

秦越也笑了。

四周万籁俱寂。

不过, 为了迎接秦越和夏棠回来，吴春梅特地让秦莲宰了两只鸡，鸡肉切成块, 和鸡枞一起煮着吃

夏棠絮絮叨叨的说着自己的近况，生活怎样，是否开心，还将秦越也一起拉过来：

火光映着人脸。

就连秦越都忍不住问：

两个人一前一后的往后山走。

秦莲正在家里做饭。

胡芳手里头攥着一把瓜子，靠着门框嗑瓜子。

更何况个，无论是阿婆还是秦越，都将他们遇到最好的，给了她。

穿过层列的竹林，再上一段蜿蜒的小路，便到了。

夏棠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