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这里关过什么人，或者什么非人。

宗晟忙跟在凌亦瑶身后，但她却突然脚步一顿，然后他们就看到了不可思议的一幕。

他目光一扫，便注意到了靠着墙角的一块碎屑，只有指甲盖大小，像是某种生物的皮肤碎块干掉后的样子，他将之收起来，又扫视一圈，再看不到别的，才没有留下任何痕迹地离开了。

她得想一想，她猜到的东西，哪些可以让凌凇知道她猜到了，哪些不能。他如今这一套算计，应该是对他父亲的死产生了怀疑，但他暂时还不想跟凌家撕破脸。

宗晟在仓惶逃离禁地后不久就遇到了凌亦瑶和青稞，凌亦瑶蹙眉：“怎么就你一人，白鹭呢？”

凌凇好脾气地微笑：“好，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像是终于注意到几人，谢白鹭抬头冲宗晟他们挥了挥手，傻白甜似的笑道：“婆婆，弟弟，你们不要担心，我和凌凇哥哥和、好、啦！”

他至今还记得清清楚楚那一年他母亲是怎么跟他说的，她说，他父亲发狂，残忍杀伤了众多凌家弟子，被群起攻之当场杀死。

谢白鹭欢快地笑着补充：“凌凇哥哥先前是赌气才想杀我，临到动手才发现下不了手，你们不必担心我们了！”

凌凇并未在凌亦瑶几人面前停下，他望向几人时并无跟谢白鹭说话时的好脾气，漠然瞥了眼，只道：“就是你们看到的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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宗晟耸耸肩，无所谓道：“母亲，哥那么能打，您都拦不住，更何况我？反正谢白鹭自己跟我说遇到我哥别动手的，我看她就是想死在我哥手里，我成全她而已。”

他可以笑着跟她“打情骂俏”，但要杀她时绝不会手软。

当场死了的话，这里曾经关过的，又是什么？

她盯着宗晟：“你为何不拦？”

谢白鹭很快镇定下来，感谢凌凇这一次突然的杀意，给她紧了紧发条，让她再次重新认识凌凇的危险。

宗晟三人都带着不同程度的吃惊看着凌凇背着谢白鹭一步步走来。

凌亦瑶登时脸色一沉，好不容易才有的，怎么……再拖下去，怕是要来不及了！

谢白鹭哼了一声：“这还差不多。”

谢白鹭搂着凌凇的脖子娇嗔道：“以后可不能再这么吓我了，罚你背我回家！”

凌凇很快锁定了他要找的地方，那里是一处早就荒废了的地下牢房，牢房只有一间，墙上嵌着灵铁矿铸造的粗大铁链，每一根都有人腰身粗，此刻正懒懒地垂落在地，积攒了数十年的灰尘。

地查看的念头，但为了不惹人怀疑，他直接杀了她也是可能的。

满脸不可思议的宗晟：“……？”有病吧！这都能和好？！凌凇是想杀她啊！就这么爱他？！

凌凇没费多少时间便根据神识印记找到了谢白鹭，她依然在老地方待着，看到他，她扬起笑脸：“你回来啦！放心，他们还没来！”

前方禁地出入口，一身红衣的凌凇正慢慢走出来，他并非一人，背上竟背着谢白鹭，而且还是活着的谢白鹭！

修士耳聪目明，他们清晰地听到了两人的对话。

凌亦瑶终于回神，疑惑又不安地问道：“凇儿，你这是……”

她要么有趣，要么有用。

因为，多年对他不闻不问的凌亦瑶突然出招，令凌凇有了新的事情做，他很可能会厌倦了先前的追猎游戏，那杀掉她结束游戏也是理所当然。

谢白鹭偷偷觑着凌亦瑶的脸色，发现她的面色果然好了许多，似是放心了。

凌凇果真背着谢白鹭一步步走远，凌亦瑶并未跟上，好一会儿她才问宗晟：“是谁提

宗晟道：“应该死了吧。”

凌凇脚步一顿，随即面无表情的面容挂上浅淡的笑容，慢慢向她走去。

发疯抱不平

凌亦瑶瞪了宗晟一眼，越过他往禁地赶去，万一还活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