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灯行。

程拾醒应声，挪开眼，对他的态度视而不见。

程拾醒双手揣着兜, 迈着长腿一步一步走向他, 余光里瞥过他，随后绕过车头，坐进了副驾。

“原来是打算发给谁？”

蒋冬至没看她，盯着马路对面那个闪烁着的红灯，手指从车喇叭上挪开。

车被慢慢吞吞驶出了小区。眼下已是晚上九点半, 马路上的车流依旧汹涌，川流不息，两侧人行道打扮精致的男男女女肆意享受着即将到来的夜生活, 远处商场的霓虹灯闪烁，在视网膜里变换着颜色。

“没。”她移开目光, “我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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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倒是你第一次在我面前主动提起你的男朋友。”

23 “如果……不是亲妹呢？”……

他立即问：“我不能问？”

蒋冬至跟着上了车，“砰”一下合上车门。

听见“男朋友”这三个字，他眉梢一挑，半是惊诧与疑惑，半是意味不明的涌动浪潮，令人捉摸不透。

程拾醒打字的手停住，静止在屏幕上方，隔了会儿，她说：“发错人了。”

他道：“听说你想我了。”

她同蒋冬至对视着, 浓重夜色下，他穿着那件与她同牌子的大衣, 身后是一束散开的灯光，绒绒灰尘漂浮在车灯之下。

乱佩佩的嗓音挺大。

“那个谈……”他记不住名字，皱着眉嘶了声，半晌，说，“那个送你回宿舍的家伙？”

淡淡：“过来。”

蒋冬至踩下刹车，稳稳停在斑马线前，左手手肘搭在窗边内侧，指尖抵着唇侧，忽而开口叫她：“程拾醒。”

她嗯了声，尾音上扬：“怎么了？”

“没事。”程拾醒没太在意，挥挥手, “我先走了, 拜拜。”

“如果你不问，我当然也不会提他。”

“叭——”车鸣声乍响，惹得程拾醒下意识偏过头。

蒋冬至挂了档位，继续先前的话题。

红灯停。

“好, 下次再来玩！”乱佩佩道，“拜拜！”

她唇间自然地吐出两个字：“男友。”

“抱歉。”他说，“不小心碰到了。”

“啊？”乱佩佩愣了下，尴尬地挠头，“抱歉抱歉，我听你前面说自己有男友，然后刚看你俩穿着同牌子的衣服, 你们俩长得也不像……就误会了。”

身侧的乱佩佩看看蒋冬至，再扭头看看程拾醒，恍然大悟一般，眼神暧昧地拍拍程拾醒的肩膀，道：“怎么不早说？原来你男朋友过来接你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