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她走近后，许承泽取下嘴里叼着的烟，叫了她一声, 声音带着一丝暗哑：“莘念。”

几天没见，他似乎瘦了一些。当然，她自己也好不到哪去。刚才在镜子里看到自己一脸憔悴，下来时她还紧急化了个妆。

“是我，许承泽。”男人的声音透着低气压。

莘念慌忙看向他。前段时间再遇见，她带着以前的情绪，刚好他那样误会，她就没有解释。但也确实是她骗人了。她脱口而出：“对不起，我……”

深吸了好几口气, 她最终还是答应了许承泽的要求。

莘念以前确实挺怕他的，怕被他看到，又怕他始终看不到她。

她想解释，却又不知道从哪里开始。她早知道自己嘴笨，没想到笨到这种程度。

莘念一时语塞。

他呼出一口气，又笑了，只是那笑看起来怎么都带着点苦涩。

他穿着一件休闲针织搭配黑色长裤，叼着根没有点燃的烟, 眉头紧皱, 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嗯？”

她不知道, 过去发生的那些, 是因为许承泽，还只是单单是她自己的多虑。

他说：“你跟我说对不起，老子就更烦自己。”

他望着她，没说话。

不管什么时候，她都不想给他看到自己不太好的样子。

莘念在听了倪霏霏说的那些话后, 这会儿心里也是五味成杂, 一时不知道说什么。

莘念捏着手机的手顿了顿, 好一会才嗯了一声。

“喂。”

“怕我？”许承泽看出她眼底的闪烁。

醒。

“莘念，我刚才坐在这里想了半天。我在想我是不是真的够混蛋的。你跟我也算处了一段时间了，可是你从不愿意相信我，宁愿说谎骗我。”

莘念不知道该拿一个什么样的情绪来面对许承泽。

她在原地踯躅了一会，直到许承泽的目光看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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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暗中, 两个人沉默而立。

“别！”许承泽打断她，“这世界上，谁的对不起我都可以听，我就不想听你跟我说对不起。”

犹豫片刻，她小心翼翼接起电话。

以前, 许承泽是她的遥不可及，如今，许承泽成为她最没资格触碰的人。

她暗自吞了口口水, 然后走了过去。

不知道过去多久, 许承泽开口打破沉默。他问出的第一个问题是：“你是怎么看我的？”

他没有要等她回话的意思，而是无奈笑了一下，然后说：“为了躲我，宁愿编个自己结婚生小孩的谎话？”

她拿起手机看了眼来电显示，竟然是许承泽打来的电话。

“下来谈谈？”许承泽说。

莘念下楼后，一眼看到许承泽站在黑暗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