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波凤和掰仔达(1)(1/2) 阿凤和阿达
烈日当空,怨声载道。
尤其是一眼无垠的码头,搬货工人是热锅上的蚂蚁,淋上化州香油滋滋炙烤。
然而天气越是恶劣,酬劳越是提高。
双肩扛着大家庭的穷人一言不发地紧跟队列的行动。
阿达也是蚂蚁大部队里的一份子。
暴露在外的阿达像是一条又黑又硬的人肉干。
话说跟屁虫阿凤呢?
无所事事的阿凤正坐在岸上,抱着缆桩啃番薯干呢。
从早上六点到中午十二点,阿达搬了多久的麻袋,阿凤就啃了多久的番薯干。
空中的热浪比海里的波澜还要凶狠。
阿凤被熏得狂飙泪水,把眼睛磨得红彤彤。
随着船主呼出刺耳的口哨声——煎皮炙肉的早班结束。
归家的货船,靠岸的亲人。
有亲人定时为她们的一家之主送上午饭。
阿凤看见背孩子的女人们手里都拎着不锈钢餐盒。
阿凤又看见席地而坐的男人们大快朵颐地埋头猛吃。
阿凤翕动鼻翼,问道。
“阿达,盒子装着的是什么?”
阿达望一眼,张开大嘴,疯啃馒头,囫囵答道。
“午饭啊。”
“你没有吗?”
“我又没有老婆给我送。”
“老婆是什么?”
“就是又给男人叼閪,又给男人生小孩,又给男人做饭的好女人啰。”
阿凤扭头,伤心起来。
别人又是菜,又是肉,又是米饭,只有阿达是一瓶两升的普洱茶和四个山东大馒头。
连包榨菜都没有。
阿凤犹豫再三,把自己吃剩半块、还沾着口水的番薯干塞进阿达嘴里。
阿达用力嚼着又硬又韧的番薯干,阴阴笑道。
“晚上回去,我变个新魔术给你看。”
“好呀!魔术啊,我钟意魔术!”
“那你钟唔钟意我?”
“钟意啊。”
“魔术和我,你钟意哪个?”
“魔术!”
“没良心的反骨仔。”
阿凤嘻地一声,好似在说:
我逗你玩呢,掰仔达!
阿凤和阿达躲在士多店伸缩雨棚下的阴凉处用餐。
阿达贴心,给阿凤的屁股垫一张旧报纸;阿凤可爱,把遮阳草帽当作扇子给阿达扇风。
可是即便如此,三十六度的高温仍是让铆劲干饭的阿达大汗淋漓。
泛黄的白色背心被汗水浸湿,服帖地黏在男人的前胸后背。
阿凤学着工人的老婆们,拿着挂在阿达脖子上的汗巾为他擦去大雨滂沱的水份。
阿达望着阿凤红扑扑的笑脸与乌溜溜的眼眸,忽而觉得这可恶的天气也因阿凤变得可爱。
士多店里的电视机播放着三色台的每日新闻。
一个建筑工死于中暑,三个白领死于性窒息,一只宠物狗因情侣吵架而被丢到二十一楼外,一个四岁小孩在游乐场失踪,一个妻子砍下出轨丈夫的生殖器,一个福建人偷渡至美国成为华人黑帮老大,一个来自美国的华人女教授发布寻亲启事……
店老板兜巴升睡在门口的躺椅上,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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