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怔，难以置信地问：“你在说什么！”

孟玥毫不在意：“不用跟我解释，你自己相信就行。”

张弛却同她拉开距离，神情更加严肃：“我没有怪你，孟玥重要，我也重要吧？所以你能不能多想想我。”

两人只在他刚到写生地点那天视频过，其他时间，不过是打卡似的问，醒了吗、吃了吗、要睡了吗……贺加贝看着更生气，懒得回这些无意义的报备，他便也懒得发了。

贺加贝感到匪夷所思：“当然是好朋友！”

烦死了！烦死了！

她倏地站起来：“算了，我不问了。”

“是！我是谈了恋爱，可我谈恋爱和我们俩之间有什么关系？我对你还是一样的呀。”

你想要一颗糖，所以她给你一颗糖，和你想要一颗糖，而她刚好也想给你一颗糖，是完全不同的。一个是自己讨来的，一个是她真心给予的。什么都要他说，她真的在意他吗？何况他都说到这个份上了。

张弛却不愿意再说下去。

一吵架就冷战消失，她已经习惯了。

贺加贝在图书馆刷题，常常觉得手机在震，然而每每点开，张弛并没有联系她。她什么都看不进去，总是无意识地发着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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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加贝头也不回：“知道了。还有事吗？”

这一天的不欢而散，结果是持续数天的冷淡。

你们这些人的心思为什么总要我猜！

贺加贝见他一直不开口，越等越没耐心。要么什么都不说，说了又不肯说清楚，打哑谜似的要她猜，她又不是他肚子里的蛔虫，怎么可能猜到他怎么想的？本来想倾诉一下，却被他的反应搅合得更烦闷。

她几乎是大声喊出来的，贺加贝一时愣住了，最好和很好，到底有什么分别？对她来说，孟玥可以是很好，也可以是最好，只是她刚刚没想到这个词罢了。

张弛送她回学校，一路上两人都没说话。贺加贝正要进去，他终于叫住她。她以为他终于肯说了，结果他只是说下周要去写生，得去一个礼拜。

她也严肃起来，望着他好一会儿，只觉得更糊涂：“你到底想说什么？我问你建议，你不说，这会儿你又要我多想想你，我一直都是这样的啊。你说清楚好不好，我真的不懂你的意思。”

“真的跟他一点关系都没有！”她愈加着急地辩解着，“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这么想，而且我早就想说了，你简直像变了一个人，我现在完全不知道你在想什么，不知道你为什么生气，也不知道你为什么疏远我，你有哪里不满意，能不能直接告诉我？”

雨下得越来越大，明明是白天，天色却黑得如墨一般，一楼茶水间的拐角处，灯光也摇摇晃晃快要熄灭似的。外面人来人往，有人在背书，有人在躲雨，还有人探着头看此处的热闹。

天色晦暗，暴雨如注，雨水轰然倾泻在屋顶，像一片急促又沉闷的鼓声，震得种种烦躁蠢蠢欲动。她心里的呐喊，和嘈杂的雨声混在一起。

难道热恋最多只能维持半年吗？跨年的夜晚、假期的同游、画室的温馨日常，还有那些拥抱和亲吻，现在想起来，都像甜蜜的假象。

贺加贝直截了当地说：“是我自己想去南京，和张弛无关。”

“可我把你当最好的朋友！”

她很怀疑的神情：“那你把我当什么呢？”

“我就直说了吧。你一定想不到我把你看

孟玥没接话，低头继续背单词。

孟玥坐在她对面，终于忍不住小声道：“就这样，你还要为他去南京吗？”

多陪陪你就好啦。”

孟玥反问：“我一直都是这样的人，从来没有变过，你自己想想，我们俩之间，到底谁的变化更大？”

贺加贝扔下笔，越过桌子抓住孟玥的手：“你出来一下，我有话跟你说。”

她反应平平，张弛有点失落：“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