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已至此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沈惊春生无可恋地看着白长老渐渐远去，只留下自己和燕越独处屋中。

只是等他到了长玉峰，脸上的笑就化为了潇潇冷风。

“不对不对。”可怜他被蒙在鼓里的妹妹还在尽职尽责地教导徒弟，身体不经意与他相贴，沈惊春心无旁骛地握着他的手，帮徒弟纠正姿势，“手臂不动，手腕上扬，腿迈开。”

“不能。”白长老也皮笑肉不笑地回她，“你作为剑尊一直没有徒弟算怎么回事？沧浪宗不要接班人了？”

“这样？”燕越咬了咬下嘴唇，眼皮上抬，故作懵懂地朝沈惊春投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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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还挺会装。

白长老和燕越都在正厅里等候，方才一直没出声，等两人说完了话才开口，语气谦恭温和：“师尊好。”

“师尊，是这样吗？”年轻昳丽的男子剑术使得笨拙，不过简单的三个招式就已是频频出错。

呵呵，懂礼数？性子内敛？这两个词就没有一个和燕越对得上号的。

沈惊春强装镇定，忍着不拿剑捅死他的冲动问道：“你御剑飞行学过了吗？”

呵呵，那沧浪宗的接班人也不能是妖吧？

一道声音冷不丁贴着她的耳边响起，语气森冷：“师尊。”

“你没事用虚颜术做什么？”白长老狐疑地打量沈惊春，难怪他刚才看不清沈惊春的脸，他还以为自己已经老花眼到这种程度了。

沈惊春移开了目光，含糊不清地嗯了声。

算了，先把望月大比糊弄了再把燕越赶走吧。

沈惊春还没收过徒弟，也不知道她那性子能不能教好徒弟，沈斯珩忍不住担心。

是自己多想了？沈惊春狐疑地打量了燕越半晌。

沈惊春身子一抖，那一刹那她都以为燕越认出自己，手甚至都摸上了修罗剑。

沈惊春刚回去就被白长老吹胡子瞪眼一顿骂，她心烦意乱地挠了挠脸：“哎呀，我这不来了嘛。”

“学过了，还有一些剑术的基本招式也学了。”燕越老实回答，他又露出有些苦恼的神色，不好意思地问她，“只是徒儿技艺不精，不知为何只能发挥出剑术的一半实力，不知道师尊能不能亲手教我？”

可等她转过身却看见燕越一脸无辜地看着自己，他用期待和憧憬的目光看着自己，一副天真无害的面孔：“师尊，我们先学什么？”

沈惊春讪笑了两下，给了一个很蹩脚的理由：“我怕新徒弟被我的美颜吓到。”

“你这小兔崽子怎么现在才来？！我都等了一个时辰了。”

白长老拍了拍苏纨的肩膀：“苏纨已经来不少日子了，我看他根骨不错就替你收了，这段时间也替你教了，既然现在你回来了就好好教他。”

沈惊春作为当局者看不明白，沈斯珩这个局外人却是看得清楚，那男子变化招式时手腕的扭动僵硬不自然，分明就是故意做错了招式。

沈斯珩今日的心情很好，妹妹听话回了沧浪宗，烦人的苍蝇们也都被他清除掉了，于是他便决定来看看沈惊春。

白长老白长老居然相信了，大约是因为沈惊春平时就犯贱惯了吧，白长老只当她又发疯，翻了个白眼后就介绍燕越。

沈惊春垮着一张脸，却也不得不承认他说的话对，最后只能烦不胜烦地离开了青石峰。

沈惊春皮笑肉不笑：“你都教这么久了，干脆你接着教呗。”

“对你徒弟礼貌点。”白长老伸手就给她脑袋壳敲了一下，他正要瞪沈惊春却发现自己看不清沈惊春的脸了。

说完不着痕迹地瞥了她一眼，“怎么？你对新徒弟有哪里不满意吗？白长老替你选的弟子应当是个懂礼数、性子内敛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