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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沈惊春等到了闻息迟的声音。

情到深处，沈惊春捂住了自己的脸，肩膀一耸一耸的，像是陷入了无法言喻的痛苦中。

闻息迟就是这样的赌徒。

沈惊春喉咙干涩，她不禁吞咽口水，细微的咕咚声在夜里像是被放大了数倍，闻息迟的视线不动声色地落在她的咽喉，沉静却又滚烫。

“来不及了。”沈惊春失魂落魄地喃喃自语,她苦笑了一声,徐徐抬起了脸，状态疲惫,“让你见我的笑话了,这是你的房间，我先走了。”

刹那间，闻息迟近乎掩饰不住自己的震惊，眼睛有一瞬缩成了竖瞳。

“你”闻息迟毫无波澜的眼中罕见地流露出讶异。

陷入绝境的赌徒会收手吗？

只要他们不离赌桌，只要让他们见到一点希望,他们就会迫不可及地紧抓不放。

不,他们会将自身作为筹码，去赌最后一丝渺茫的机会。

好险，幸好她脑子转得够快,其实按照闻息迟的视角来看,她应当是以为闻息迟死了的。

疯子无论什么事都做得出来，不计后果，甚至不计自己的性命。

有一行清泪从沈惊春的眼中流下，沈惊春狼狈地低下头，她仓促地擦掉眼泪，声音微许颤抖：“他是我曾爱过的人。”

电光火石间，沈惊春作出了一个意料之外的举动。

闻息迟静伫在黑暗中，阴影遮去了他的神情，所有情绪都被收敛，像平静的海面下藏着危险的暗流。

在短暂的一刻里，时间像是被无止境的拉长。

沈惊春哑着嗓子道：“像。”

如果不是因为系统的存在，沈惊春也不会知道闻息迟没有死,所以她看到“闻迟”的第一反应不应该是觉得闻息迟死而复生，而是认为闻迟只是和闻息迟长

闻息迟的脚尖抵住了她的脚尖，他阴鸷的视线在沈惊春的脖颈游离，仿若伺机行事的蛇要将她缠绕窒息，令人毛骨悚然。

闻息迟现在的状态显然接近疯子。

沈惊春没有犹豫的声音，更准确地说，她的大脑已无法思考。

“你和他是什么关系？”

闻息迟再次发问，他一步步靠近，可沈惊春已经退无可退——她的后背撞上了坚硬的门。

沈惊春在闻息迟的注视下走远了，等拐过一个转角,沈惊春腿软地躲在了柱子后,她这才放心地长舒了一口气,心有余悸地拍了拍自己的胸膛。

毕竟，沈惊春是亲眼看着闻息迟咽气的。

直到他们坠入深渊。

“我对他做了很不好的事，我很后悔。”沈惊春没有停下自述，她抽泣着忏悔，“在他死后，我才明白自己真正爱的人是谁，可惜一切都晚了。”

走廊上仅有一盏灯,橘黄的光只照亮了沈惊春，另一边却依旧是如墨的黑。

“或许一切还来得及。”

也同步了，响起的不是脚步声，而是沈惊春心脏跳动的声音。

沈惊春不能躲进这间房间里，若是进去了便真是自投罗网，闻息迟会将门关上，一口一口将她吃干抹净。

但实际上，沈惊春只是怕被闻息迟发觉了自己是在骗人。

心脏剧烈地跳动着，沈惊春紧张地等待闻息迟的反应。

沈惊春并不怕闻息迟，但是她怕疯子。

“那”

只是，沈惊春捂着脸也仍旧知道他在盯着自己,他炙热的视线近乎要将她的手穿透了，像是能透过她的手看到她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