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仰雪将脸转向出声的那个骷髅，耐心解答：“你们可以走巫妖的进化路径，进化成巫妖后，你们就能恢复原来的样貌了，并且还可以选择职业，拥有一定的实力。”

嘴里一空，骷髅茫然地呆在了原地，仿佛在思考发生了什么。

十分钟后，骷髅们茫然地站在了一起，默默打量着彼此的骨感形态，空气里弥漫着异样的死寂。

它饿了。

“我从小连鸡都没宰过一只，让我杀人，我真的做不到。”

骷髅黑洞洞的双眼燃着两点幽幽的绿色鬼火，全然没有任何情绪，它动作机械地将那片裤脚放进嘴里，迫切地啃了啃。

越是往下说，监管者66666的思绪越是清醒，语气也越是坚定：[相反，那些抛弃人类，投靠异端，为了一己私利，不惜反过来迫害人类的‘人’，才是真正的非人。]

……

“所以我要说的，是另一种进化方法，我愿将之称为‘黑吃黑’——也就是靠

趁它呆住，楼仰雪收回手，起身走向其他骷髅，一一为它们点灵。

监管者66666怔住了。

这时，倒在地上机械挣扎的骷髅们察觉到了楼仰雪身上的生气，本能朝着楼仰雪的方向挪去。

见状，楼仰雪一手握着法杖，另一只手伸出，瓷白如玉的手覆上骷髅缠绕着黑色死气的头盖骨，掌下散发出了点点白色萤光。

静默片刻后，终于有一个比较理智的骷髅迟疑出声：“那以后……我们就只能用这种形态活下去了吗？”

一只骷髅已经爬到了楼仰雪的脚下，它伸出森白的指骨，抓住了楼仰雪的裤脚，浑身的骨架发出嘎吱嘎吱的声响，仿佛下一刻就要散架。

一点灵光注入骷髅的头颅，燃烧的幽森鬼火弹动了一下，变得更加旺盛，骷髅僵滞住了，所有动作都在此刻定格。

骷髅们小声低语，反对的声音很多。

“那要怎么样才能进化？”另一个骷髅小心翼翼地问：“……该不会要吃人吧？电视里都那么演，虽然我很想进化，但我不想吃人。”

听完监管者66666的这番话，楼仰雪半睁开眼，露出一点深蓝的瞳仁，唇角露出一点笑意：“很幸运，我们达成了共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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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情况大概就是这样，如果还有什么不懂的问题，你们可以问我。”楼仰雪为他们介绍完之前发生的事情后，贴心地留出了一点时间，供他们消化这巨大的信息量。

也可用于驱散死亡带来的迷雾，唤醒生前的记忆。

楼仰雪也赞成这样的说法吗？

“我也不想，那太恶心了，我做不到。”

它纠结了良久，再开口时，声音里已明显带上了迷茫：[该怎么定义人类？只有拥有人类的身体，才能叫做人类吗？在我看来，只要还保留着人类的记忆和感情，只要还在为守护人类的共同利益而努力，那么不管他们变成什么生物，也仍然是我们的同胞。]

监管者66666有点惊讶。

点灵——为拥有灵智的生物开蒙，让它们可以开口说话，并进化出更强的思考能力。

楼仰雪耐心地蹲下，从它的口中夺回自己的裤脚，柔声道：“乖孩子，这可不是你该吃的东西。”

“我很高兴你们能这么想，”楼仰雪欣慰道：“凡是靠吞噬血肉来增强力量的，通通是邪道，黑暗的力量会腐蚀你们的人性，吞噬你们的情感，我可以肯定地告诉你们，只要走上这条路，你们就再也不可能回归正常的生活。”

骷髅们再怎么不可置信，亲眼目睹自己的诡异形态后，也只能接受自己已经死亡的事实。

变成实打实的异界生物，重新回到人类世界，带来不可预知的风险，你也赞成我救他们吗……五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