蜀葵不出意料地吐了，没有经过细嚼的大块生肉裹着唾沫碾压一坨坨地掉下来，刺鼻的酸臭味一下就在车厢内腾开。

“还有广播。”乌珩听见，看向谢崇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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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珩从包里拿了毛巾捧住蜀葵的嘴，“我们之前带它坐过车，它那时候没有这样的情况。”

x露出“不要你管”的眼神。

乌珩和谢崇宜都没有养过狗，眼神奇怪地看着透明的口水从蜀葵的两边嘴皮子里流出来，拉长成丝。

但很快，他又弹了起来，研究着车前的按键，“可以接收广播吗？我记得京州有发布接收代码。”

周意坐在他们前面一排，没回头，低声道：“蒋队跟闻队说了我们在神见地的事情，他觉得我已经没有再跟着他部队的必要了，让我继续跟着你。”

说完话之后的薛屺，观察起了后两排的座位分布，周意独坐一排，身旁空荡荡，而后排不仅坐着谢崇宜和乌珩，还挤了一只狗和一只鸟，它们不是普通的宠物，它们占据后排三分之二的空间。

“你这样子可要离应老师远一点哦。”薛屺善意提醒道，“他的精神系发展方向比较黑暗。”

谢崇宜抢在乌珩反应过来之前，从乌珩手里抽走了毛巾，快速展开毛巾，接在了蜀葵嘴筒子下方。

与他们同乘一辆车的还有薛屺和周意，就连罗磊和王梅霞都跟着闻垣他们先走了。

话音刚落，蜀葵的脊背就抽搐了起来。

中间的蜀葵却在这时候吐了一口口水出来。

蜀葵从他腿上踩过去，愣是一屁股坐在了他和谢崇宜中间，x则是赖在他的大腿上不肯走。

谢崇宜轻点了一下头，“大气层受到破坏后，卫星也受到了极大干扰，现在地球上的通讯大部分都靠人力维持，我们国内的通讯主要是由小哥负责，他重建了一万两千多座信号基站和中继站，现在百分之八十的基地应该都可以和京州取得联系。”

“叉儿你和蜀葵一定要跟他俩挤一起吗？”

薛屺切了一声，扭头看着薛慎，“哥，我们大概要多久到汉州？”

“……它是不是晕车？”周意迟疑道。

照片挥在了地上，“带上这种东西，我离开还有什么意义？”

谢崇宜不是没有洁癖，他垂着眼，几乎已经失去表情，心如止水。

乌珩的下巴压在x厚实柔软的后背上，直到雪智重新上车，他才把狗和鸟拉了回来，关上车窗。

“喔。”乌珩听后反应不大，他没感到意外。

坐在副驾驶的薛屺别着身子，看着周意说：“没关系啊，跟着乌珩多好，顿顿有肉！”

他向乌珩表了忠心，意味着他视乌珩的利益为他的一切，像闻垣那种骨血里都流淌着信仰的人，没有驱逐他，就已经算是手下留情。

“那肯定会出意外。”薛屺认命地瘫在座位里，“救世主的人生就是由无数次意外组成的。”

周意被x吓了一跳，他扭头，与眼神恍惚的蜀葵撞上目光。

“周意，你怎么没跟闻垣走？”乌珩举着x，越过蜀葵，佯装不经意地把x放到了谢崇宜的大腿上。

“生姜很厉害。”乌珩发自内心道。

但

“嗯。”周意点点头，“我只是还有点不习惯。”

“路线跟以前不一样，又下了这么久的雨，不出意外的话，明天天亮能到。”

口水流到了x的尾巴上，x立马嫌弃地跳到了前边那一排。

他为了江仪成为军人，却没有生出应该有的风骨和志气，可真的离队了，他的压力却并未得到释放，甚至更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