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手伸过来挠了一把痒痒，她立马笑得破功弯腰。而他这只不安分的手继续游走着，从腰到胸前，摸进了连衣裙低胸的领口。

镜子中映出二人的样子，他穿一件黑色西装，拉开的衬衣下露出一截白手臂正环在她胸前，戴了块手表“滴答滴答

“要是你不喜欢，结束后我们去吃烤肉。”

还没等他说完，李文静迅速侧身抓过他的胳膊，撩开衬衫袖子，手臂上打过的针孔印记几乎都恢复了，这一周他没有过度用药。她刚松了口气，他抬起手把她锁在怀里，下巴抵在她的耳边。

他也是这么出现。

“对不起，我知道了。”

“饿了吧，等下有好吃的。”

说罢，内心深处仿佛被什么扎了一样，先浮上钝钝的痛，她很快便清晰地意识了到是什么，她趴在镜子前，竖起耳朵听外面的脚步声。手先越过帘子伸了进来，巧克力的肌肤，是rebea的手，不是他的。

李文静潸然泪下，镜中人的脸开始融化，模糊，一点点回到过去的样子。

rebea道歉，捧着胸前十字架做了个祷告的姿势。

李文静一时不知说错了什么话，手指捧着发尾愣在原地。女孩哭着说aria最珍视这件婚纱，衣服不穿在人身上毫无意义，aria本来是法国人，对于艺术有着纯粹的追求才留在这里，每一件作品都想她的孩子，是她最珍视的东西，她很想aria。

“请试试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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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rles还好吗？为什么不一起来，你们……”她欲言又止，生怕戳到李文静的痛处似的。

“后来他出车祸了。”李文静斟酌着用词，她很少跟人说起这件事，一想起便是切肤之痛在啃咬着她。

“算了。”李文静摇头说，“这是aria留给你的，再说我最近也不会结婚。”

忽然她的肚子“咕咕”叫了两声，和爱欲一起涌来的是饥饿感，连着双乳间的血液往下坠落，热剌剌落在小腹上。睁开双眼，他的目光正闪闪地注视着她，棕色瞳孔包裹着一个小小的她，他也在她的眼中，他把双手垂在她腰间。

他点了点头。

“判断结果是？”

李文静连忙从她手上接过婚纱，一下子找不到抽纸，手忙脚乱拍她的肩膀安慰她，等她止住了眼泪，另一只抱着婚纱的手都快麻了。到了试衣间穿上群子，背上交叉的抽带落在脚边，好像是在背后扎个大蝴蝶结，aria过去礼服也是这么设计的，一个人系不好，她对外面喊道：“能帮我一下吗？”

工作久坐的人小肚子向来明显凸起，李文静吸了一口气把腰收细，叫他使劲扎紧。

“我怕你骗我，得我自己瞧瞧。”

“三年前，你们过来租衣服，charles拜托奶奶帮忙设计一件婚纱，就挂在外面，后来你们没消息，她难受了很久可是找不到你们。”

李文静按着他的手说：“不相信，我才吃不惯你们富豪的东西，左刀右叉，还是左叉右刀？有没有法国鹅肝，青蛙，大蜗牛？”

爱欲和饥饿感，连着双乳间的血液坠落

“ohygod！突击检查！”

rebea放下项链，原本又圆又大的眼睛睁得占了快半张脸，李文静也觉得刚刚那句话说得太急躁甚至凶到rebea了，挠了两下额头，“嗯——人还在医院，没恢复过来。对了，这件婚纱是怎么回事？”

“喂！你干嘛呢！耍流氓！”话虽然这么说，她没推开他反而转身搂他的脖子。脚底发软得站不稳，她便更加使劲往自己这儿勾他，抬起头在他唇上留下细密的吻，仿佛盖了章宣誓主权一样，咬得他的嘴唇充血发红。

rebea提议她进来先坐坐，喝杯咖啡休息一下。天边太阳还很大，红霞中风卷着她的长发一起进去店里。她对着镜子理了理乱发，rebea把婚纱拿过来。

当她试穿晚礼服时，她对外面喊道：“能帮我一下吗？”

“当然……”

“不是，他没死！”

“今天那个什么慈善宴会，我很紧张，不是说黑色显瘦吗，怎么肚子那么大？”

“what？有点肚子正常的。”

“愿上帝保佑天堂中的灵魂。”

李文静又问他：“你高兴吗？”

rebea的眼中却流出了泪水，“你不喜欢吗？可是aria……”

“算是约会？”

“你没说谎。”

“是不是该给我道歉？”

她最想见到的，始终是那张苍白瘦弱的脸，她总是会想起他，她的一部分自我依旧安放在他身上，是她始终赤裸的欲望和真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