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荔缘站在甘衡后面，也弯腰合十，老人也给她还了礼，一点不因为她是小孩就轻看她。

她心里嘀咕，这儿更衣间怎么都不分女生男生的。

他带着程荔缘走在青石板路上，走进塔林，程荔缘能感觉到这个地方很特殊，那两个保镖远远守在外面，没有进来，非常规矩。

甘衡没有反驳她，要

程荔缘一声不吭，快步走到了他前面去，甘衡没有加快速度，身高差让他步伐正常地跨，也比程荔缘快步走要大一些，程荔缘发现了这一点，放慢了脚步。

在屏风后换衣服，能听见对面甘衡窸窸窣窣的动静。

“当然是骗你来这里，然后找个没人的地方，把你关起来，这样你就永远跑不了了。”甘衡说。

“到了。”甘衡说，停了下来。

“唐代的时候，这儿是一座香火鼎盛的寺庙，传说武皇也到过此地，或许只是民间传说，”甘衡跟她介绍，“也有传闻，下面镇压着东西，需要人口兴旺的世家在附近修祖宅，疏通风水，当时几个世家领到了这个任务，甘家是其中一家的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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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带我来这里干什么。”她小声问，这里应该是只有甘家人才能来的禁地。

程荔缘：“……”

程荔缘真想解开绳子扔他脸上，她答应了要陪甘衡来，必须信守承诺，于是板着脸，跟在甘衡旁边，还不忘了礼貌地讽刺一句：“你长这么高，要是里面洞口越来越低，你过的去吗。”

这里非常安静，空地后面有一大片断壁残垣，中间有很多石头塔，有的是完整的，有的残破不堪，上面都长满了青苔，给程荔缘感觉起码数百年之久。

他一路带她开过小路，程荔缘光顾着看花去了，停下来后，发现他们到了后山，前面就是林子。

程荔缘不知道，这个更衣间本来就是给女主人和男主人准备的。

甘衡：“你又上当了。”

走到塔林深处，连风也变得空灵，程荔缘想起了两句诗，亡国生春草，王宫没古丘。

她更不习惯甘衡在她后面，感觉背心上有温度在炙烤。

甘衡：“里面很安全，有人提前探过好几回了，什么虫子蛇啊都没有的，也很干净。”

放在她面前的是套冲锋衣，感觉是户外探险穿的，全密封工艺，裤子也是高腰防水裤，还有一双靴子，程荔缘很快换好了，从头到脚都很合尺寸。

她走了出来，甘衡已经换好了衣服，整理着手上的表，程荔缘认出那是他奶奶留给他的那块，新配了表带。

甘衡：“我没有栓你，我是怕有什么意外，先做个安全措施。”

他们面前是个山洞，阳光照得灿烂，一条地下河从里面流出，浅绿透明，波光是鱼鳞纹，很好看。

周围有两个保镖等着他们，一路护送，甘衡带程荔缘下车步行，抵达了一处林间空地。

有一个穿居士服的老人坐在塔林和外面的交界处，似乎是看守塔林的人，甘衡经过他时，朝他双手合十，欠身行了一礼，他也起身还礼。

程荔缘疑惑：“你都说很安全了，有什么意外？”

“走吧。”甘衡一路带她去了外面，那里停了一台四轮电动小车，甘衡示意程荔缘先坐上去。

程荔缘：“那你为什么栓我？”

程荔缘低头要解开环扣：“我不进去了。”

“我们要进去。”甘衡对程荔缘说，放下挎包，拿出一捆有金属环扣的登山绳，走过来系到她腰上，打了个结，然后又系到自己身上。

程荔缘停下脚步，甘衡转过来：“我开玩笑的。”

甘衡淡淡看了她一眼：“这个地方我也说不清楚，物理上很安全，科学解释不清的地方不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