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衡面不改色：“程荔缘在的地方，我想进就进。”

好莱坞黄金时代的经典设计，不暴露也不喧哗，甘衡的目光却让她觉得……她似乎什么都没穿，只裹着一片银河薄雾般的纱，明明他目光这么炙热，她没有感觉到不适。

肯定是出自同一个造型师的原因，甘衡的私人造型师出身不凡，背景也很深，有四十多岁了，和甘衡讲话不是长辈的语气，就是对待大客户那样，但和萧阙一样可以直呼其名。

两个人都没有说话，就这样一起站在镜子前。

化妆师姐姐偷偷捂嘴笑，在造型师耳畔悄悄说：“高中毕业舞会，男生都会开礼宾车来接女伴。”

程荔缘蓦地想到前几天在洗手间隔间，脸上控制不住涌起热意，表情愈发冷冰冰，坚持没有回头。

甘衡的目光像什么漩涡灾劫发生了异变，深邃到她承受不住，别过脸不看他，低头要进车里，一不小心没踩稳，身体朝外歪了过去，眼看就要摔倒。

程荔缘第一次穿高跟鞋，即使鞋子设计非常好，也不太习惯，前面甘衡一直盯着她，目光里藏着很危险的东西，她感觉到他如有实质的目光流淌到了她的脸上，锁骨下方，肩膀上。

亮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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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回头没关系，甘衡走到她身后，从镜子里看着她，两人目光撞上，程荔缘眼神被磁吸住，和他的目光吸在了一起，连耳朵都开始发烫。

傍晚的天空下，云朵染上橙红淡紫，长长横过天际，西天蔚蓝，加长礼宾车旁，黑色正装礼服的男主角等在车旁，望向朝他走过去的女主角，微凉的晚饭吹开她的发卷，露出一小片脊背。

“甘衡，你怎么进来了，”造型师笑着打趣，“是不是太迫不及待了，随便进女士化妆室。”

造型师不语，只是一味连拍，化妆师姐姐双手握拳捂脸后退，眼睛都要笑没了。

长礼服裙，细跟高跟鞋，高度很合适，不是恨天高，斜分微卷长发，造型师觉得她不适合戴项链，给她戴了两只钻石耳环，简约典雅。

平时就是生气的一瞪，变成了含水眼眸惊人的横波一敛，幻生出无数情绪。

一只手臂守在那环住她的腰，将她扶住，程荔缘出于惊吓向后仰时本能

程荔缘有种错觉，好像自己也沾染上了甘衡身上的老钱风了。

她不知道有妆容加持，她这一眼直接射进甘衡心脏。

伸出双臂，刚好环住了甘衡脖子，非常巧合地凑成了好莱坞经典红毯姿势。

她穿一条吊带高定礼服，丝滑服帖，星河淡紫，收腰，轻盈的浅鱼尾裙摆，边缘如银河余辉，露出脚踝以下，走路会被风吹出湖面般的波纹，星辰闪烁水中。

不过这样偶尔打扮一下，看看自己不同一面，程荔缘也很开心，觉得都是造型师和化妆师辛苦几个小时的功劳，自己也成为了她们创作艺术的一部分。

“让我起来。”

她索性端起随身带的相机，就这样远远的给甘衡和程荔缘精心拍了几张。

因为身高差，他得弯着膝盖才能这样抱稳她，这就导致了她仿佛骑在他腿上，但没有像那天那么亲密，裙子让这一切变得浪漫优雅。

造型师嘴巴都抿成一条线，频频点头：“特别有绯闻女孩那感觉。”

全身都有点僵硬不听使唤，想让他别这样看她了，不远处是造型师她们，程荔缘不好直说，就瞪了甘衡一眼，希望他意会。

化妆师姐姐的嘴巴张成了鸡蛋，然后紧紧抿起。

为了更稳地托住她，他一只手些微上移，五指张开，完全覆盖住她一边肩胛骨，指尖都碰到了她侧面的肋骨。

他在朝她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