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程荔缘。”他声音恢复成平时，隐约带了微妙戏谑，和她聊了一会儿，程荔缘说要去洗澡就挂了。

但他们谁都没有提起。

她没有太交底，说你是我喜欢的人，事到如今，她知道甘衡会懂。

卢圭瓒身上发生了很深刻的变化，程荔缘感觉到了。

程荔缘说：“是旷野，没关系，就这样去看想看的风景吧。”

对着浴室镜子，她脱下高领打底衫，看到自己脖子上很多吻痕，像压烂了的花瓣，居然还没消散，程荔缘烦恼地叹口气，有那么一丁点怀疑甘衡故意的。

程荔缘反应了过来：“是好事啊，恭喜。”

他们都知道这个抽调背后，必然有甘衡的手笔，甘衡做的很到位，这是升职，中间还有卢圭瓒的上司和其他高管的共同决定，没人挑得出错。

不少人在他经过时悄悄看他，直到他们抵达包厢，两人相对而坐。

“今天其实想告诉你，我要去英国了。”卢圭瓒说。

“那缘缘宝贝是我女朋友。”甘衡说。

从那天起，甘衡在她面前全然无伪装，也无任何保留，他知道等她走到他这边，还需要一段很长的时间。

最简单的话，就是最言犹未尽也心无隔阂的话。

卢圭瓒有所触动，想了半天她这句话，抬起头认真说：“我越来越喜欢你了。”

程荔缘终于脸上爆红，像熟透的番茄：“平时别这样叫我。”

卢圭瓒笑了笑：“曾经我有个目标就是去伦敦，积攒我想要的行业经验，没想到后来进了其他行业，却还是要去伦敦了，人生真是。”

静了数秒，程荔缘心稍微提起。

“现在就是晚上。”甘衡无辜地说，把她在想什么都解出来了，和智商高成这样的人说话真可怕。

“为什么告诉我。”甘衡开口问，语气特别柔软。

程荔缘知道他就是想要自己把话说透，轻叹口气，慢慢说：“因为你是我的男朋友。”

“因为你是我的，我的……重要的人。”程荔缘克制地说。

甘衡的声音低柔，这样叫她，她就会想起晚上他是怎么叫她的，当时的情景，大白天在外面这样肯定叫不行。

程荔缘怔了数秒，神色安静下来：“你说，我听着的。”

程荔缘一口茶差点喷出来，呛咳着拿起餐巾纸，卢圭瓒不断道歉，等她平复后才说：“我是认真的。”

甘衡那次说，她误以为他染上毒瘾还若无其事和她在一起，让她有这样的印象，是他的原因。

卢圭瓒约她的地方不错，轻松又有私密性，特意选了离她家近的地方，程荔缘看到他今天摘了眼镜，骨相出众，一身休闲装，感觉他周围的背景都比别人明亮一些。

他的笑声像暖融的琥珀焦糖，程荔缘脸上热度上来了，后悔自己说的太书面：“就跟你说一声而已，你自己问的。”

甘衡笑了起来，很多生动情绪在里面，好像压根

卢圭瓒安静望着她：“这是个长期项目，去了那边，没个五六年可能回不来，我真的很想跟你来一次时间充分的告别。”

程荔缘想说什么又不知道说什么，卢圭瓒说：“不用勉强，你不需要回应我，我现在终于明白了，喜欢一个人，和这个人本身没有太大关系，这是你教会我的。”

没想到程荔缘会这么说。

“总有一天，你会遇到

“很高兴你这样说，我真的很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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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荔缘很惊讶：“不是说回总部吗。”

甘衡不紧不慢地问：“那程阿姨也是你重要的人，我妈妈也是你重要的人，我和她们有什么区别。”

卢圭瓒：“是回总部，核心项目分布全球，他们希望我跟去伦敦那边，实际上比普通抽调回临海这的总部，算是个提拔吧。”

“我不跟你说了。”程荔缘只好祭出大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