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您注意安全。

一路上，方晴宜叽叽喳喳的，话题就没离开过傅长沛。

陶舒然低低应了声。

在她感到悲伤和难过，并且倔强地掩盖脆弱的时候，有个人突破了一切防线，像一株向阳花一样把阳光带到她身边。

“对，赵阿姨，今晚我们不回去了，我家里没人，打算等会写完作业直接在我家里睡了。”

晚上，陶舒然一个人在房间里写完了作业。

陶舒然心意微动，低下头，垂下的发丝拂过脸颊。

听傅长沛一本正经的语气，方晴宜“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凑过来对陶舒然说，“看不出来，这个书呆子撒谎连脸都不红。”

过了一会儿，管家拎了两大包东西出来，梁远京斜挎一个包，懒散地走出来。

这一切太疯狂。

她穿了一件粉红色的棉袄，校服套在外面，整个人显得有点可爱的臃肿，正费力地踮起脚，努力往她家三楼的窗户看。

在陶舒然过去十七年的时光里，从来没有一天超过十点回家。

陶舒然说：“好”。

中途他们去了梁远京家一趟，陶舒然第一次走到对面的公馆地界，清一色的独栋小别墅，屋顶砌成红色，很有民国时代的建筑味道。

巷子的转角处，慢慢的，两道人影在路灯的照应下闪耀。

过了会儿，阳台的门被敲响。

时间进入十二月，一切都变得快起来，天气转凉，连风里都带了点凛冽的寒意。

在楼下，方晴宜一把搂住她的手。

推开窗，一低头，恰好看见叉着腰仰头的方晴宜。

方晴宜拍手提议道：“明天就是元旦啦，我们今晚跨年吧！”

他把饭温在厨房里，让陶舒然记得出来吃。

他们决定去天文观测台看星星。

但看一场日出很不错。

天文台位于萤山，每逢夏夜，萤山都会遍布缀着光的萤火虫，此刻此刻是冬季，他们失去了最佳观赏季。

陶鸿风这几天做完晚饭都凑到邻居家，三四个男人凑一桌打两把牌充当解趣。

说：“要一起跨年吗？”

陶舒然没食欲，一个人静静地靠在阳台门边吹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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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点痒。

陶舒然垂下眸，立刻推开门找她。

她在门外止步，安静地观察这个和西康路天差地别的地方。

在这个寂静的夜晚，陶舒然听见自己的心在澎湃。

和各自家长说了要外出的事，因为有傅长沛这个好学生担保，一切通行都变得顺利起来。

果还是不舒服你再跟我联系。”

“运动会的事情我都听说了，然然，虽然我不知道文芳芳说了你什么，但我跟你说，别人的话千万不要放在心上。”

“其实今天是梁远京让我来找你的，晚自习还是他帮我跟周老师请假的呢。”

他接过来，回头随口说了句，“梁叔，我晚上不回来了。”

陶舒然暗自观察傅长沛的神色，却见他表情如常，似乎没发现任何异样。

陶舒然不知道该怎样形容这一刻的感受。

这个在数学计算方面的理科天才，在感情上的迟钝，某种程度上和热烈的方晴宜倒是天生一对。

恰好梁远京这时候也抬头，目光微微看过来，落在她脸上。

方晴宜吐了吐舌头：“他说撞见你心情不太好，喂，做好事不留名的梁大少爷，难道还不准备出场吗？”

“然然，我在这儿呢！”

起初陶舒然以为是风吹枯叶打在窗上，后来声音渐渐大起来，像某种讯号，她慢慢朝阳台走过去。

尤其傅长沛还在那边给他们的家长打电话。

“看来他也不是一个纯粹的好学生。”

梁远京长腿搭靠在上首的台阶上，一只手撑着旁边的扶手，略低着头，正看手机，亮起屏幕的光氤氲他分明的棱角，此刻再冷淡的神情，也显得无端温柔。

对上她的目光，方晴宜眼睛绽出笑，用力地挥舞手臂。

“这个世界上，我们永远要最爱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