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声问她：“你下楼吃早饭？”

陶舒然垂下眸，低声说，“不喜欢的事情是没办法勉强的，就像你和爸爸，如果你们真的觉得生活在一起不合适，可以分开，不要因为我妥协。”

着急慌忙从口袋里掏出零钱，一边逃避目光，一边嚷嚷着他不吃就滚蛋。

她问赵晏云：“您是不是也从不相信我能考上庆大？”

这太委屈自己了。

陶舒然将要问为什么，就看见街道尽头停下一辆绿色出租车。

，身上还披了一件羊绒毛毯。

那天晚上轮到她值日，她被文芳芳一行人堵在厕所里，一堆堆照片扔下来，她们用最恶毒的语言咒骂她。

“差到你觉得我选什么专业都学不好。”

赵政年轻笑一声：“方大小姐，平时怎么没看出来你这么会照顾人？”

赵晏云停下了脚步，她脸上有奔波一夜掩盖不住的倦容，看到陶舒然，脸上挂上点微笑。

一句没什么心思的打趣，没想到方晴宜却好像被踩到尾巴的猫，一下炸毛起来。

“老板，麻烦再给我单独打包两碗粥，十个煎饺，粥要清淡点，小菜单独打包。”

陶舒然睫毛颤了颤，声音带了点湿润的哭意。

赵晏云说：“你自己有几分本事自己不清楚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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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这话，陶舒然慢慢抬起头来，声音很轻地问，“妈妈，我真的有那么差吗？”

“可

对于赵晏云而言，她想要考上庆大的目标，是否也是一场异想天开的梦？

就像一场美梦被撕碎。

“你不要想那么多，现在你高考的事情最大。”

“好像是的。”方晴宜用一种劫后余生的语气说，“幸好我们没和她妈妈碰上面，听说她妈妈不太喜欢梁远京和女生交往。”

方晴宜的心思却全然没放在他身上。

但这一天总是会来到不是吗？

这句话令她梦回前几个月的时光，那时候抚庆刚入秋，天气还没有这么冷。

赵晏云顿了下，继续说，“你放心，现在咱们家你高考的事情最重要，至少在你高考结束前，爸爸妈妈会在一起。”

“不过妈妈还是希望你能听一下我的建议，读法学。”

只是她很忙，从不出席有关于梁远京的任何学校活动，即便到了高三这个关键节点，老师召开的家长会也从没有她的身影。

就像梁远京跟她说的，人不能因为害怕争吵，而硬要逼迫自己选择不喜欢的。

方晴宜踮起脚，目光远远向外眺望，其实她对梁远京的妈妈也不太熟。

乖巧懂事的女儿忽然反驳，赵晏云皱起眉头，语气开始严厉起来。

赵政年醒来就嚷嚷着喊饿，方晴宜被他吵的没办法，拎着他去对面街道边的一家早餐店。

她走到店门口，扯了扯张望着的陶舒然问，“然然，你看什么呢？”

“那位阿姨……”陶舒然目光收了回来，轻声问，“是梁远京妈妈吗？”

说她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自不量力肖像不属于自己的东西。

只知道她叫黎婉，是附中有名的投资方，听说学校里有栋楼就是她出资建造的。

“我看看。”

熟悉的身影出现在小巷口，她喊了一声“妈妈”立刻匆匆跑过去。

长久以来，关于志愿的选择一直是横亘在陶舒然和赵晏云两个人之间的矛盾。

我对法律不感兴趣，也不是很喜欢律师的工作。”

陶舒然整个人颤抖不止。

赵晏云冷冷道：“你要不差，下次模拟考进前二十名给我看看。”

“哦，他去菜市场给你买排骨了，说中午给你炖汤。”

赵政年忽然意识到什么，脸色猛地一边，筷子上的煎饺掉下去，发出重重一声响。

陶舒然“嗯”了一声，视线往她背后看过去，没见到人，她有点儿忐忑地问，“爸爸呢？”

“不做律师你觉得你还能做什么？你觉得社会上的工作都是不需要门槛的吗？”

她一直没有明确表达自己的想法，也是因为内心下意识害怕和赵晏云产生冲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