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候，他们连朋友算不上。

房间里开了空调，空气有些闷热，陶舒然慢吞吞扯下拉链，脸被吹的有点发烫。

“嫂子好！”

梁远京把人压在他原本的座位上，唇角勾着笑意，略带散漫的语气，扬起下巴对牌桌上的其他人吩咐道——

而梁远京一直站在旁边等着她，他顺理成章伸出手，接过她脱下的大衣搭在手臂上。

想到这儿，她唇角挂上一抹苦涩的笑意。

可能又是他们这个圈子的特殊规矩。

一年过去了，她成为了他名义上的女朋友。

陶舒然紧紧咬住下唇，强迫自己不要再关注细节。

熟络的就好像他们两个人谈了很久的恋爱。

她大概离月亮真的很近了，但是月亮就是月亮，再怎样踮脚努力都摘不下。

但暗恋一个人的心就犹如一柄放大数倍的放大镜，他的一举一动都宛若一部电影，在她的眼瞳里徐徐上映。

陶舒然抓住了他要离开的衣角，梁远京以为她不习惯一个人待在这儿，正想要安抚她。

陶舒然还记得去年他生日还是在附中，那时候条件很简陋，可是为了给他正儿八经过一个生日，她还是付出了莫大的努力。

“没什么，当个游戏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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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声响破天际的“嫂子好”，愣是把陶舒然吓到了，她浑身忍不住一抖，双目微微瞪大。

陶舒然睫毛低垂，目光黯淡下来。

而他被众星捧月的簇拥在最中央，好像天生就是主角。

却见她如水的双瞳眨了眨，澄澈的眼眸望着他。

她不安地抬起头，为难地说，“梁远京，我不太会玩这个。”

梁远京瞥了一眼，伸出指尖探了探她脖颈的温度，体贴道，“你热不热？”

“不过，女朋友有免邀特权。”

上帝的剧本好像总令人读不透，陶舒然也不知道自己和梁远京到底走到了哪一步。

没想到一下就被摁上了主桌，陶舒然想要站起来，搭在她肩膀上说的那双手沉沉压下来。

推开包厢的门走进去，里面不意外已经有了很多人。

“坐这儿。”

月亮，甚至都不知道自己是月亮。

他忽然语气夸张地喊了句：“哦，原来是我们的陶妹妹到了。”

拉下的帽子，遮挡住的视线，连带着耳廓边低沉的男音变得愈发清晰。

陶舒然不习惯这样的气氛，正打算缩在角落里当乌龟，还没走过去，就被梁远京一眼捕捉。

觉得他好像就在身边。

梁远京的朋友很多，叫得上名字的都在，还有一大堆从来没见过的，聚满了一整个包厢。

陶舒然摸了下耳垂，一本正经地仰着头问他，“真的需要邀请函吗？”

他立刻放下手里的牌，拉开椅子朝她走过来。

“哎！阿京怎么打一半撂牌了。”

“都照顾点啊，人女孩儿。”

陶舒然脸上起了一层薄薄的热，睫毛上下擦过干涩的面料，心跳的飞快。

样闪耀明朗的人，居然出生在一个凛冽的初冬。

陶舒然“嗯”了声，慢慢把大衣脱下来。

他顿了下，又伸手把她的帽子拎起来盖了回去，然后抱着手臂，附身贴在她耳边低声道——

恨不得原地逃跑。

“我出去抽支烟。”

梁远京从口袋里摸出打火机，准备往外走。

结果跑到一半，被梁远京抓了回来。

他长臂一捞，伸手将她头顶的帽子拉了下来，见到她一张白皙粉白的脸，他脸上微微露了点笑意。

轻声问：“你是什么时候学会抽烟的？”

来的时候，方晴宜也没告诉她有这个环节啊。

“就是啊，我都要赢了……”赵政年嘴里叼着根棒棒糖，一边说一边视线跟随。

梁远京低下头打量着她的神色，拖长的语调，说了句“是啊”，很明显在逗人玩儿。

梁远京心跳停了一秒钟。

打趣道：“陶舒然同学，没带邀请函吗？打扮的这么鬼鬼祟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