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娘问，“卫掌柜您怎的来了，今日牛乳产量好得很，也都按您的吩咐装桶了，就能驴车行的伙计来拉。”

吕兰棠正众人作画，田边新绿，已跃然纸上。周竹清坐在一旁，手里捧着杯热茶。陆翎香不知跑哪儿去了，只留下她的马在一旁悠闲地啃着青草。后来才知，她瞧见远处有野兔窜过，兴冲冲地追着抓兔子去了。

岑娘笑着应下，转身就拿来两个结实的麻袋。

收拾好画，卫锦云便拎起那只活鸡走向震泽边，陆翎香也拎着一只肥嘟嘟的灰兔跑过来。

当然，一二三还是那么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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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锦云拎起麻袋又蹲回野菜丛，专挑那些最嫩的荠菜和马兰头，直到两个大麻袋都装得鼓鼓囊囊，才心满意足地停手。

“你们家锦云？”

“好了好了，快去和智多星和摘月、甜儿一块去放纸鸢吧，记得把布包里的点心分着吃，别光顾着玩忘了。”

纸上分明就是冬日里融化的全家福再现，眼下她们在暖阳下，周围开满了绿草，家中的小动物也画了上去。

“今日陪妹妹们来城郊春游。”

陆翎香咧嘴一笑，笃定道，“自然咯，李大人，我劝你还是趁早歇了心思，你没戏了。”

李季喝着茶，见两人蹲在溪边宰鸡杀兔，刀划过的瞬间带着几分血腥，竟有些不敢多看，只站在几步开外。

冬姨则转身从屋里拿出一罐牛乳，“既是陪小掌柜们春游，路上肯定渴，这罐牛乳您带着，才挤的，新鲜。”

卫锦云接过牛乳和麻袋，道谢后翻身上马。

李季实在瞧不得宰杀的场面，便转身寻了几位同行的一

卫芙菱也举着自己的画跑过来，她再一看，纸上画的全是她平日里忙碌的模样。

“哎，好嘞！”

见她来了，她们连忙迎上前。

传家宝。

卫锦云看着两幅画，鼻尖忽然一酸，眼眶有些热了，伸手轻轻摸了摸姐妹俩的头，“真是的，不是跟着吕姐姐来画春光的，怎的画了这些。”

她回了妹妹们身旁，卫芙蕖拉着她的手，往画上指，“姐姐，你快来看我画的画。”

卫锦云小心翼翼地拿起两幅画，见墨迹已干得差不多，便轻轻卷好，珍而重之地塞进自己的挎包。

姐妹俩点头，欢快地跑向空地上的小伙伴。

说着，她手法娴熟地按住鸡，动作干脆利落。

卫锦云很快到了牛棚，守棚的两位伙计岑娘和冬姨正忙着添草料。

两个人几乎是异口同声回，“姐姐每天都在为我们，为铺子忙碌，你就是我们心里最温暖，最好看的春光啊！”

她脸上满是得意，“锦云锦云！你瞧我才抓的兔子，正好和你的鸡一起杀了，一起烤。”

返程时，路过一户农家，见几只肥硕的土鸡咕咕叫，又临时起意买了一只活鸡。

卫锦云笑着说明来意，“劳烦给我找两个麻袋，这田埂边的野菜鲜嫩，我多采些回去。”

在云来香揉糕团，去府学门口摆摊，在喵喵面包工坊清点牛乳，牵着灰灰送点心每一个身影旁，都画着小小的太阳。

锦云本来学东西就快，骑马这点事，难不住她。”

卫锦云看了眼她手里的兔子，“行啊，正好水干净，一起处理了。”

李季捕捉到关键词。

这日后也是传家宝！

等她骑着惊帆回到踏青的地方，众人望去，见马背上不仅挂着麻袋，还拴着一只扑腾的活鸡。卫锦云手里拿着那罐牛乳，满载而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