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

眼瞧着到了上学的时辰，姐妹俩手拉手，手里还握着两个煮鸡子，与家中所有成员再三告别后，才往溯玉轩的方向而去。

卫锦云和卫芙蕖往云来香门口的廊下一瞧，那个二月里燕子一点一点衔泥筑成的窝巢已然饱满，窝里的但已经变成了几只小燕子，正探着脑袋，叽叽喳喳地张着嘴，模样讨喜极了。

她们铺子愈来愈有福运了。

自然，家中的成员里，好像又多了小燕子。

老程几步走到卫锦云跟前，把箩筐往旁边一放，掀开布角，两口铁铸小锅露了出来。锅倒是不大，却有七个小坑，整口锅像绽放的海棠花盏。

卫锦云拿起一旁的海棠小锅掂了掂，入手沉甸甸的，配套的铁板打磨得光滑平整，手感扎实又趁手。

常司言挑了挑眉回，“那可不，前些日子搅得人心里

常司言不知何时凑了过来，胳膊搭在门框上，看着开锅的卫锦云。

“真的。”

伙计们打完八段锦，便各自散开忙碌，寻找自个儿的工位去了。

老程本就是这几条街上最好的铁匠，卫锦云从前为铺子安全，在围墙上砌的碎铁片便是从他那儿买的。当时老程见她一个姑娘家操持生意不易，格外客气，没收多少银钱，给了她好多碎铁片，一来二去，两人也就成了相熟的朋友。

“是啊。”

姐姐说，燕子来筑窝是喜事，代表福运将至。更何况它这窝还贴心地筑在角落，绝不会让路过的客人偶尔被鸟粪打扰，极其知趣。

“卫掌柜，我们家这又是要出新品？”

卫锦云一边润油，一边笑着点头，“先试试口感，好吃了就上，小常的脑瓜子得跟上。”

常司言最近嘴角的笑意就没落下过，往日里虽也爱说笑，可今日眼里的光亮像是是藏不住似的，连说话的语调都比往常轻快了几分，整个人透着股精神气儿。

卫锦云正坐在门口处理荠菜，翠绿的荠菜堆在竹篮里，她手里拿着剪子剪多余的根部，又放进水里冲洗。

铁匠铺的老程背着个箩筐走来。他约莫四十来岁，身穿着件褐色褂子。

“哎哟，我可亲的卫掌柜。”

“卫掌柜，忙着呢。”

卫芙蕖放下筷子轻声道，“孵出来三只小燕子。”

“你这日日从我这订些稀奇古怪的锅啊。”

她抬头笑答，“老程来了。”

常司言夸张地叹了口气，手拍着自己的脑门，嗔道，“您这新品速度也太快了，小常的脑瓜子都快跟不上您，这段子还没琢磨好，新点心就又要来。”

两口小面包，便朝着柜台前的卫锦云扬声喊，“姐姐，祖母！你们快看，廊下的燕子生小燕子了！”

她将荠菜拿回了后院，当即转身搬来两只小巧的泥炉放在铺子门口，麻利地生了火，仔细清洗一边后烤干，用油将小锅架在炉上开锅。

老程笑得更加开心，连连应下，“卫掌柜主意多。我去买些牛乳小面包当朝食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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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好好。”

老程指着这两只铁锅笑道，“上回让我打梅花样子的，如今这又是海棠模样的，莫不是要做海棠糕？”

卫锦云见她这般畅快，便笑着回，“我瞧你今日这精神头，怕是编段子都能多来几段。”

卫锦云手里的动作没停，将择好的荠菜放进清水里晃了晃，“要做些点心先试吃，客人们吃得好，便接着卖，届时还得劳烦你多打几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