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

“我这个月都不吃酒了”

“大人怎的这么快就回来了？”

陆岚替她擦完手，“好好睡，等我忙完。”

“不用。”

团团尾鳍轻轻一摆，竟把鱼群往钓钩附近赶，溅得卫锦云身上都是水珠。

见她眼都没睁，只蹙着眉哼了声，笑了笑，“怎的这会儿成了没精神的卫掌柜？”

“陆岚不要咬。”

攀谈间，她的脚尖骤然绷直，脚背弓起优美的弧线，陷入柔软铺褥的十指也收紧，一只手无助地穿过陆岚浓密的墨发间。

陆岚俯身过去，她便坐在床上，一点一点给他编了个小辫。

“她睡了。”

不知过了多久，江风仍在吹拂，卫锦云歪靠在枕上，眼睫垂着，显然并不想睁眼。

“还吃酒胡闹吗。”

陆岚轻声回应着，“可我也还没找到。阿云，哪里会欢喜，要与我讲。”

夏日长江，美景风光无限，不似去年，太平得很。

陆岚迈步往舱内走，“用冷水挺好。”

夏日长江里最常见鱼，都被卫锦云钓了个遍，怡娘还下了网，一网便是鲥鱼和小蟹满网爬跳。

这时的长江没有修坝，卫锦云见着了很多她从未见过的江河动物。它们鲜活自由，路过她时，空气里还有芦苇的香气。

这是什么狗血话本？

鼻梁轻轻来回，也能照顾得很好。

她拎起一旁的钓竿，饵钩甩进江里，水面“哗啦”一声，银白的身影从水里冒出来。

“嗯。”

卫锦云闭着眼喃喃，“坏东西，我不想搭理你”

怡娘系着攀膊，慢悠悠走到甲板上。

他模样生得好，五官优越，鼻梁一直很挺拔。

“你等一下。”

有了团团的帮忙，卫锦云钓得不亦乐乎。

卫锦云低头瞥了眼不远处的木桶，回应道，“他搬他的，我喂团团，我自己钓。”

“那大人也早些歇息，明日还忙呢，小的这就去给您烧热水洗漱沐浴。”

“卫掌柜，大人昨儿让人搬来的鱼虾，这都堆了六桶了。”

“好。”

“原是这里。”

时不时翻一翻常司言的话本子。

陆大人尝点心一直是细品慢咽，似是桂花绿豆糕，先慢慢吮松软的糕体，再尝内里的桂花蜜。要全然尝尽不浪费，甜腻鲜艳的赤豆也不能放过。

展文星挠挠脑袋。

为什么报恩狸奴报着报着便报到别的地方去了？理应对主人多送金银珠宝才是。

到底是想推开，还是想按向更低处，连她自己都已分辨不清。

“陆长策！”

卫锦云瞥了他一眼，“出去巡查还是严肃些好。”

“就一个吧，藏在里头。”

他见他墨发垂肩，好像里头隐隐藏着一条小辫。

“怎的回事。”

陆岚踏上官船时，展文星还站在甲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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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锦云睁开眼将陆岚给叫住。

回应她的只有啧啧水声。

商舟蓑笠卫掌柜，独钓满满长江鲜。

梅雨季难得歇了雨，晨光把长江面洒得粼粼发亮，商船静静泊在官船旁，藤椅上的褥子液被晒得暖烘烘的。

他在她的指尖落下一个轻吻，起身时仔细将窗户掩了大半，只留条细缝透气，关门的声响轻得几乎听不见。

卫锦云歪靠在椅上，一边喂团团，一边抬头望着天边泛起的彩虹。

接着她打了个哈欠，又重新躺回原位，闭眼低声念叨，“注意安全，巡检使大人。”

陆岚端着盆进来，放在榻边矮凳上，试了试水温，将手巾拧得半干，替她轻轻擦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