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残。

说完，他一步踏出，身形，便要，再次融入虚空。

“这就是属于韩林的意志。”

她终于明白。

“韩林？”

“噗。”

可就在这时，他那即将消失的身影，毫无征兆地猛然一僵。

一声属于韩林。

冷清雪呆呆地看着这一幕，她的心，好比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死死地攥住。

他那具，本应强横无比的太上长老之躯，竟是控制不住地单膝跪倒在地。

一口一半是金色，一半是黑色的诡异血液，自他的口中，狂喷而出。

两种，截然不同的形态，竟是以一种，无比扭曲的方式，同时，出现在了同一个人的身上。

他缓缓地站起身，那具，佛魔同体的诡异身躯，每站起一寸，他身上那股混乱的气息，便强大一分。

“他在反抗我。”

那只被佛光笼罩的金色手臂，也在同一时间，化作了掌刀，毫不留情地斩向了自己的右腿。

一声属于那尊，守护宗门的怒目金刚。

他的左半边身体，被璀璨的金色佛光，彻底笼罩，皮肤，都化作了琉璃金色，宝相庄严，仿若降世真佛。

冷清雪浑身剧震，那双，本已布满迷茫的眸子里，骤然间，燃起了一丝，微弱，却又，无比炙热的希望。

无数的冰川，轰然崩塌。

冰冷的字眼，自他那张一半是佛，一半是魔的口中，悍然吐出。

冰冷的命令，不带任何商量的余地。

“滚，出去。”

痛得，无法呼吸。

佛与魔，人与兽。

最疯狂，也最有效的自残。

她试探着轻唤了一声。

“镇。”

那个男人的身体，开始发生，无比诡异的变化。

那个半佛半魔的怪物缓缓地抬起了头，那张一半慈悲，一半狰狞的脸上竟是露出了一抹，诡异的笑容。

“这就是弱者的愤怒。”

我，要看到，北域所有宗门的门主。”

“萤火之光，也敢，与皓月争辉？”

两声，截然不同，却又，充满了无尽痛苦的嘶吼，同时，自他的体内，传出。

“你看到了。”

他体内的气息，彻底失控了。

他竟是要用这种，近乎毁灭性的方式，来强行，镇压韩林与那尊怒目金刚的反抗。

那是韩林的声音。

回答她的却是一声，充满了无尽痛苦与暴戾的兽吼。

一个沙哑，却又，充满了无尽倔强的年轻声音，竟是突兀地从他那具苍老的身体之内，艰难地传出。

幸存的大雪山弟子们在这股威压面前，连站立，都无法做到，一个个被死死地压制在了地上脸上写满了无法形容的恐惧。

整座大雪山之巅，都在这股气息的冲击之下，剧烈地晃动起来。

“可惜。”

一股比之前，屠杀那些叛徒时，还要，恐怖了十倍不止的混乱气息，自他的体内，轰然爆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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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他的右半边身体，却被浓郁的漆黑魔气，彻底侵染，皮肤之上生出了一片片，细密的黑色鳞甲，狰狞恐怖，好比九幽恶魔。

他那只化作了狰狞魔爪的右手，竟是毫不犹豫地抬起，五根利爪，狠狠地刺入了自己的左肩。

“吼。”

“你负责传讯。”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