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床上心烦意乱地扑腾了一通，顶着那个堪比鸡窝的脑袋从床上爬了起来。

“哥，你作甚踹我……”

宋老二没能反应过来，脸上带着憨样。

宋柳侧目瞧了一眼，前方是一个铺面不小的驿站，有三两个伙计已经上前招揽，接过了马夫的缰绳。

前方的光亮变得有些刺眼。

宋柳咬牙切齿，嘴角忍不住地抽动。

“阿柳，你昨夜没睡好吗？”宋母有些担忧道。

生怕他大哥再飞起一脚，自己落个顾元贞那日的下场。

！大哥！时辰要迟了！”

宋柳有气无，恨不得栽进碗里。

“你今日抽什么风，自己起个大早就算了，还来叨扰小爷！不是跟你说午食后启程吗？”

这般思忖着，车子的速度就逐渐慢了下来。

宋柳顺势往后靠了靠，的确舒适了不少。

动作缓慢地换了个边，让那屁股有个喘气的间隙。

说着，宋柳抬头看天。

宋柳轻轻瞥了他一眼，也觉自己的半边屁股已经酸麻。

宋柳透过缝隙看了一眼外面，天色已经沉了下来，瞧着前面还有昏黄的光亮。

压了许久，这该死的起床气依旧喷涌而发。

“那鸟都没起来觅食呢！”

宋柳一行人坐上车队末尾的马车。

宋老二撇了撇嘴，脚底抹油地溜了。

宋柳本来想着回屋头睡个回笼觉，谁知那太阳倒是个骨头硬的，刺得他翻来覆去难以入睡。

午食过后，小仓山的车马已经早早停驻在街巷口等待。

这一路上，倒是不怎么颠簸，走的四通官道。

以至于吃早饭的时候，全桌上下只有他脸色最差。

这官道不必寻常路，每隔几里都有食肆和驿站，这一路上要少遭不少罪。

他衣衫未合，鞋袜未穿。

守着门口的顾元贞早就忍不下去，麻溜地从车上下去。

顾元贞却还是道：“为何要坐尾车，这软垫都跟棒槌一样，硌得本少爷生疼。”

上前拉开房门，抬腿就是一脚。

枯树上有一个不怎么打眼的鸟窝，里面的鸟妈妈窝在里面，身下的雏鸟偶尔叫两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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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我睡得可好了——”

“那车夫说了，入夜就停下歇脚。再忍忍。”

一旁的顾兰泱注意到他的动作，将自己的外披折了两下放在他座位后面。

直到看见宋老二一个趔趄踹下两节进门阶，气性算是消了一大半。

不由地又咬了咬牙。

耳边又传来几声顾元贞的哀怨，宋老二掀开一旁的窗帘，抬头看了看天色。

刚刚天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