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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鱼？”有一位妇人出声询问，“这里离海可远着呢，你们能弄来海鱼？”

时少爷被他绕晕了，嗤之以鼻：“就凭我的手艺，用什么做能卖不出价？”

岸边有几个结伴打水的妇人，闻言颇为好奇地看过来。

“哎呀，你听我教你。”乡长拉着他，“此人喜怒无常，善探人心，要是说的谎话太明显，也会被他轻易戳破的。”

龙君看看贺荀澜，又看看那两条命不久矣的鱼，为难地蹙起了眉头。

“有人、有人！”贺荀澜站在船头张望着，连忙招呼时少爷架锅——那两条鱼已经是有气进无气出的濒死状态了，贺荀澜打算一跳上岸就把它们开膛破肚, 力求尚且新鲜着入锅。

“糟了！”贺荀澜焦急地蹲在水桶边上，慌张地看着两条几乎已经翻过肚皮的石斑，“忘了卖这几条海鱼了，振作一点，不要死啊！到了下个城镇，把你们卖出去再死好不好？”

与此同时，河道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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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蹲在贺荀澜身边，“鱼没救了，算了吧。”

他回头拉了拉龙君，“龙君，救救它们啊！”

贺荀澜喃喃自语：“可是这个，你说是猛熊大仙的皮还有谁敢买？你要是不说是猛熊大仙的皮，也卖不出原本的价钱……”

“呃……”贺荀澜噎了一下，“要不然这样，多一个步骤——有人捣乱，二哥先上，打一顿, 还不服，龙君再上。”

了一声：“你怕了？”

贺荀澜一怔：“你愿意吗？”

“我跟你说，与这种人打交道，不能按常理来，我们俩若是唯唯诺诺，他便笃定龙君与我们没有后手，但我硬气至此，说不定会让他有所顾虑。”

杏仙扁了扁嘴：“可我怕死啊……”

“你毕竟是皇子，我担心这种时候你张不开口……”

贺观海“嘿嘿”笑起来：“那我偷吃……”

“就知道吃！”时少爷翻了个白眼，“杀了也不能现在吃，做成海鱼丸子，一样卖啊。”

“当然啦，我们刚从海上来，一路养着的。”贺荀澜眼神示意，十六一脸骄傲地举起了手中的石斑。

他严肃回头：“各就位——”

龙君勉为其难点了点头。

贺荀澜目光呆滞：“可我们到时候怎么证明他们是海鱼，还是我特地挑的这两条好贵的石斑呢？如果证明不了，谁会用石斑的价格买鱼丸呢？”

抵不住贺荀澜的怨念, 龙君悄然加速，让小船飞速前往下一个目的地, 赶在太阳落山之前, 到达了他们划定的下一个补给点——如意镇。

贺荀澜悄悄打量了一眼她们身上的装扮，虽然称不上富贵，但显然穿得比他们一路过来大多数人要好，购买力应该也会更高！

十六肃然举刀：“我下船就开始杀鱼！”

“不许！”贺荀澜瞪他一眼，“你别添乱！”

“不是现在。”贪狼将饶有兴致地笑了笑，“他们俩活着在我手里，才是筹码。”

“看着怕是不行了。”贺观海扭头，“要不趁还没死，赶紧杀了吃了吧？”

龙君往贺荀澜身后挪了一步：“我盯着。”

贪狼将站在城墙上，紧紧盯着杏仙和乡长的身影。

龙君把一张熊皮塞给贺荀澜：“这个，也能卖。”

“咱们就先……”

“有人捣乱，就杀。”

“你不懂。”贺荀澜沉痛地看着那两条鱼，“我不想打劫，我只想做个本本分分的生意人啊！”

副将低声问：“将军，可要出手？”

“靠岸了，少爷！”十六提醒一句，贺荀澜立刻跳下了船，扬起笑脸吆喝，“卖鱼、卖鱼——新鲜海鱼，五斤重的石斑, 还有气呢啊！”

“不能慌，拿出不怕死的气势来！”

方凌书左看右看，也想帮着做点事，连忙说：“我、我帮着吆喝！”

“没事的！”方凌书握紧拳头, “我什么都愿意学的老师！”

“哎呀放心吧小弟，咱们不可能缺钱。”贺观海一挑眉，“世道乱起来了，各地坏东西多着呢，咱们这样的人手，一路抢过去就是富可敌国了！”

时少爷指了指灶台：“锅也准备下好了, 杀好鱼就下锅，一条清蒸一条香煎。”

“行！”贺观海爽快地晃动手臂, “到时候让他见识我沙包大的拳头！”

芙蓉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