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然真的答应了！

“什么？”师从烨不耐烦抬头，看向李公公。

手中朱笔一抖，一大滴朱砂墨滴落在公文上，晕染开来。

“特殊吗？”师从烨陷入沉思。

这小骗子，该不会被抓住把柄，就要在他面前装出一副好书之人的模样吧？

这小骗子，随便一件小事都能高兴成这幅模样。

季冠灼眼睛亮晶晶的，他又想到什么，小声问道：“那微臣还能再提一个小要求吗？”

季冠灼身份不明，来历又过于奇怪。

但旋即，他又觉得有些委屈。

还有他身上所拥有的，和师从烨几乎如出一辙，又截然相反的信素。

信息素交换后，他能感知到季冠灼的情绪。

看这些书，总比看《太武秘闻》下册好。

也隐约通过这种方式，感知到这种临时标记对于所谓乾元坤泽来说，是过于暧昧一件事。

他还没追究李公公以他的名义送去吃的，李公公居然还反过来问他？

“说。”师从烨撩起眼皮，看向季冠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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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今日师从烨对季冠灼便是一副温和可亲的模样？难道他不是皇上最亲近的狗奴才了吗？

但旋即，他眉头又轻轻皱起。

季冠灼走后，李公公小心翼翼看向师从烨，语气恭敬：“皇上……您今日这是怎么了？”

“皇上……今日您对季大人的态度，未免也太特殊了些。”他低着头，酸溜溜地道。

“非也，微臣只是觉得，乔父乔母虽然育子有失，但罪不至死。微臣想请皇上将查抄彭泉府上的银钱留下一些，派人送给他二人。也显得皇上天恩浩荡，爱民如子。”季冠灼绞尽脑汁想着好听话。

更遑论他所具有的那种思想，也并非常人所能有的。

他知晓师从烨平日不爱听这些恭维之语，但万一呢。

“微臣平日素爱看书，但市面上卖的书实在混杂。不知微臣能够借尚书房中的书一看？”他小心翼翼看着师从烨脸色，三根手指举过头顶发誓，“学生发誓，学生一定会爱惜皇上借阅学生的书，绝对不会乱涂乱画，随意折毁。”

李公公瞧着师从烨冷淡不耐烦的模样，心头稍微松了点。

师从烨放下笔，语气不变：“可以，你拿就是了。”

他可以接受中宫有新主人，却很难接受师从烨有更宠幸的官员。

“可。”师从烨点头，“此事便交由季爱卿去处理吧。查抄的东西已经放至库房，季爱卿可以随意取用。你把取到的东西交给宫人，自然有人会处理好此事。”

倘若是师从烨刚刚继位那两年，哪怕季冠灼身份不明，他也用人不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