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玉江之父乃是京兆尹曹焱，是沧月的开国之臣。

但有着如此权势，却连个人都保不住，未免也太窝囊了。

历史上将此视作师从烨暴戾嗜杀的佐证，但季冠灼仔细研究过，发现曹焱并不像是表面上表现出来得那般。

除此之外，他身上还挂着不少玉饰，有些瞧起来，甚至像是女子的。

如今瞧着曹玉江顶着京兆尹之子的身份，便如此倨傲，他想他也猜得到为何这一对父子到底是哪里开罪到师从烨，才落个身死的结局。

“你是？”季冠灼眯了眯眼，看向对方。

直直走到人群中，对方脸上满是不耐，手中的扇子使劲往曹溪头上一敲：“没用的东西，让你抓个人，怎的这般费劲，难不成还要少爷我亲自来不成？”

身上穿着的衣物倒是格外华贵，单看布料，便是素有“寸布寸金”之称的云锦。

对方站在人群外围，那一圈家仆便立刻左右让出一条道来，让对方通过。

对曹玉江这个名字，他也算是有几分耳熟。

“既然是京兆府尹，想必定然是有证据，所以才会抓人吧？”季冠灼挡着老刘头，不紧不慢地摊开手，对着曹溪道，“证据呢？”

如此一看，倒是透着几分荒淫。

史书上声名倒也还行。

是暂代。

曹焱为官许多年，也算是鞠躬尽瘁，将扶京中事宜打理得还算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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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冠灼的神情陡然冷下。

他长得肥头大耳的，一张脸上满是横肉。

直到北狄再次进犯沧月前两年，师从烨脾气越发暴躁，于京中处决极大一批官员。

他二人对峙间，有一人走了过来。

曹玉江在季冠灼面前昂起脖颈，鼻孔观人道：“这位小公子，瞧你长得这般肤白貌美的模样，定是哪家南风馆里跑出来的吧？你若是老老实实把人给我交出来，我还可以当做视而不见。若是你当真要插手管我的闲事，那我可连你一起也不放过了。”

话语间更是比曹溪还要多上几分倨傲，似乎笃定季冠灼不敢同他为敌。

只是中间终究横亘着几百年的光阴，他也并不能完全还原事情原貌，只能心中替师从烨不平。

“曹小公子，我虽不是什么地位极高之人，却也是朝廷命官。还请你说话放尊重些。”季冠灼柳眉倒竖，脸上神情越冷。

曹溪被责骂，却也不敢说话替自己辩解。

曹焱也在此之列。

“这是我们家曹玉江曹少爷。”曹溪恭恭敬敬地道。

连带着曹焱之子曹玉江，也被流放到宁古塔附近。

“朝廷命官？”曹玉江笑着抚掌，一双眼睛色眯眯地在季冠灼身上胡乱打量着，最后落在他那张白皙出尘的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