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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代的儒家们因循章句,对汉儒之学并无多少质驳,但宋代的儒家不同,更追求经义的内涵,所以对汉儒的学说并不是全然接受,而是以己义去理解,称为“六经在我,我注六经”。如周敦颐,认为“无极而太极。太极动而生阳,动极而静;静而生阴,静极复动。一动一静,互为其根;分阴分阳,两仪立焉”,即阴阳是没有贵贱的,这就从根本上否定了董仲舒的“天之道贵阳贱阴”以及由之衍推的“君阳臣阴,君为臣纲”。如王安石,不信天命论,自然不会认同董仲舒的君为臣纲是天道。而周敦颐的弟子程颢、程颐,却在董仲舒的君臣之纲上进一步诠释三纲五常是天理,因为二程认为,唯有将三纲天理化,让人臣不敢篡位,子不敢逆父,妻不敢背夫,才有利于维护天下太平和睦的秩序,实现儒家的治世理想。苏澹就曾经著文批判程学是忘了儒家先圣的最高理想。

“小康”作为天道不可易。

大宋士大夫们认为,“与士大夫治天下”,即天下非为天子一人之私。当然,这与孔子说的“大道之行也,天下为公”的最高理想不同,这是指治理天下的“公”。但也有少数激进的士大夫认为,“君与士大夫共天下”,这个“共”,就是指“共有”,天下应是人君与士大夫共有,人君为首,而士大夫为从。振道社中的成员,可以说大多数都是士大夫中的激进者,纵然初入社时不是激进者,但在长期耳濡目染影响下,也成了“共天下”的拥论者。

而名可秀在立党之会上,明确地提出“大道之行,天下为公”,并将党名立为“大公党”,就是重举孔子的“大同”理想。

卫希颜听名可秀提过,名重生年轻时在九江曾听周敦颐讲学,与周敦颐论董仲舒的三纲,名重生将之称为儒学的进一步世俗化,迎合了家天下君主的统治需要,遂使儒学成为“独尊”,谓董仲舒之功不可废,然后世儒家不当以董之论为旨,实际是遵法家之君主极尊,而背弃孔孟先儒之髓,必致天下裁于一人之害,周敦颐悦而曰“然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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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在众人思潮涌动中接着立论,“吾党之立,当以圣人之‘大同’为最高抱负,此谓之至高纲领;而在家天下之当下,又须立可实现的纲领为百年内奋身之纲,谓之最低纲领,即君与士共天下,以人君为领,士为治,限君权,扩士权,尊礼制、法治与民意。——是否妥当,请诸君议之。”

当然程学在大宋儒家中还不是主流思想,至建炎朝仍是以王安石的新学为主流,新崛起的理学也有了越来越多的拥随者。而且,因为大宋持续了一百六十余年的“与士大夫治天下”的影响,多数士大夫都是遵奉孔子的“君使臣有礼,臣事君以忠”和孟子的“君臣有义”,将之奉为君臣之道。二程学说始终没有成为主流,与朝中多数士大夫对其君臣天理说的不以为然不无关系。便如反对王安石变法的旧党文彦博、富弼、司马光,都是反对二程这一学说的,认为必有害于“共治天下”。名可秀对此曾感叹说,二程先生虽在学术上有大智慧,但比起文、富、司马三公,却在政道上少了大智慧。

卫希颜暗中佩服名可秀,将孔子的理想世界

她的话一停,长桌两侧的人都交头议论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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