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英武没有想到,他向来没放在眼中的柔弱太后竟然窜同辅政太尉给了他一刀。没有死于轰轰烈烈的守城之战,却背着逼宫罪名死去,杜英武死都不瞑目。但死人管不着身后事,杜英武一死,主战派立时垮了。
陈如瑛摇了摇头,又坐下继续写完后面的事。
国防军在夜里也会突然炮轰,让城内的军民都恐惧得无法安睡。在二十七日夜里炮轰停止后,被黎太后召到宫廷的杜英武再也没有走出王宫。
这些当然不是陈如瑛要关心的事,作为行营最高长官的书记官,她关心的是行营在交趾的政令。
“三十日除夕,诸军庆功,痛饮升龙府。”
真想念那种如火的岁月啊!就像烈酒般,窜烧起来才痛快!
陈如瑛写下这一段文字,搁笔长长吁了口气。
卫希颜说,谁先抢到算谁的。三十五峒疯了般往南赶,揣着交趾国主的投降诏书抄件,往南面各州除州治外的县乡受降。大峒赶向大的县,兵员折损较大的峒部和小峒赶向中小的县。至于交趾人是否甘心向这些峒部蛮军投降,就看峒部的本事了。
交趾国主的“交趾郡王”肯定是捋了,最多封一个伯爵,再与宗室子弟一起放到京城的中央民族官学接受教育,若干年后,就统统被洗脑了。如同那些在官学已读了好多年的南洋蕃国王子般,对大宋文明充满了景仰,对大宋的繁华充满了迷恋,对京城的雅致生活充满了不舍……
“正月初五,交趾国主、王太后及部分宗室子弟,由海军舰队经海路解赴京城长杭。”
趾人眼中,这些蛮军都是穷凶极恶的土匪,出去了被蛮军捉住,下场会比破城更惨。
她拿起案上的茶盏灌了一大口,咂了下嘴,“没劲!”
“大军进城。”
那些喧嚣狂欢之声仿佛还响在她的耳边,那些激扬激荡的情绪仿佛还在心中汩汩流动。她不记得自己当时喝了多少杯酒,只知道自己跟随在卫帅身后,跟随她走完一个营又一个营……国防军被她喝倒了,武安军被她喝倒了,三十五峒部被她喝倒了,行营的官员都倒了……。除了当值的官兵外,唯有那一人挺拔,如同军中的旗帜,屹立不倒。那日陈如瑛最后的记忆,是卫希颜带着笑意的眼睛。
“正月初一,三十五峒南下,受降接收州治外诸县乡。”
正月
至于各州的州治地,则由国防军和武安军受降、接管城防。
除夕之后,即大宪十三年。
这位首辅大臣想以忠烈留名,却死于谋逆之罪,真是无比讽刺。
“二十七日,辅政相臣杜英武以逼宫谋逆罪,被王太后杀于宫廷。”
“二十八日,交趾国主率群臣出城降。”
距离“痛饮升龙府”已经过去了十年,但那日的场景却还清晰如昨日。
“正月初四,第七军第一师往富良江北面,受降北面未占州城;第七军第二师、第九军第一师南下诸州城受降。第九军第二师留守升龙府。”
正月初五,安南行营下诏告:奉华夏大宋帝国朝廷诏令,交趾之地设置为大宋安南路,升龙府更名交州,为安南路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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