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总埋怨我不入梦,现在我来了,你又不信。要怎么证明才行?难道定要重新杀我一次?”
姬无缺被狠狠激怒,匕首划过楚云飞脸颊,一滴血珠渗出。
“如果你是姬无缺……我不杀你,但也不想看到你。”
楚云飞吐了一口气,一脸破罐破摔,道:”我打出生起,就不知道自己有什么痣。大老爷们的,谁那么闲,整天数自己身上有几颗小点,更何况,还是自己难以看到的地方?我可不是皇帝,有一人高的铜镜。”
他面色为难,似想到什么难以启齿的事物,尴尬道:”你……”
姬无缺怔忪半晌,继续冷声道:”指使你的人是谁?!”
“听着,你如果是四儿,我就带你离开这里。我做得到。”
楚云飞专注的看着他,像要把他心中深埋已久的尘埃全部摊在光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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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云飞可不管姬无缺怎么想,他直白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但下一刻,情势却骤然逆转!
他满脑子想的都是把人重新打倒、压在身下,但眼前的人,想的可不是那么回事。
钦天监说的没错,今日正是初雷,万物复苏之日。
姬无缺的手依然放在他脖颈上,紧贴着汩汩跳动的温热血管。双手微微颤抖,冰冷异常。
他忍得难受,对方却得寸进尺。
“现在,告诉我,你是谁?”
姬无缺冷笑:”『你』什么?怎么,不敢?”
自成年以来,楚云飞几乎没被压制住。这次错估姬无缺的武力,懊悔之余,又让他升起久违的兴奋感。
接着,柔软的唇印上嘴角。和他冰冷的手不同,唇软而温暖。
楚云飞耐心的等待。眼前人高如城墙的心理防线,似乎快要被攻破。
楚云飞从未看过他如此冷厉的样子。
熟悉的声音和身形让姬无缺一时恍惚,但又狠狠地在心中骂自己痴心妄想。
像怕对方对此说些什么,他急忙道:”我真不是故意的!那年夏天,我翻墙过去,想给你一个惊喜。谁知你正在后院中,撩起裙子,用井水擦澡……所以我第二天就向你提亲……”
姬无缺抖得更厉害,甚至眼尾、脖子都泛起霞红。他抗拒的扭过头,不想接触对方温热的呼息。
对这个油盐不进的家伙,楚云飞近乎无语了。他无奈道:
姬无缺保持着压制的姿势,伸手在床侧按了几下。喀答一声,楚云飞的双手被银色细镣铐锁住,上面连着金属炼,另一端隐没在床柱下。
但这不代表他会束手就范。逆着光看不清来人的容颜,姬无缺此时口不能言,冷冷瞪着对方。
最后一句话让姬无缺浑身一抖,脸上表情又是扭曲的愤怒,又是刻骨的伤心。待几息后平静下来,他才说道:
电光一闪,照得室内一片银亮。接着,闷雷响起,窗外淅淅沥沥的下起了雨。
知道他过去与楚云飞的关系,还找相似的人易容来暗算他。最隐密珍惜的部分被轻挑的利用,姬无缺从未如此愤怒过。
明白自己完全被制,姬无缺干脆的停止挣扎。
“你是四儿还是姬无缺?”
失算了!
自己想念的人,已经死透了,怎么可能活生生地出现在自己面前?
匕首早已丢开,姬无缺紧抱着
他想一刀刮掉面前人虚伪的脸皮。
明明只是个赝品!
他的声音微微颤抖,不是因为恐惧,而是压抑的愤怒。
接着,他又吞吞吐吐地说:”不过,四儿身上……倒是有。”
姬无缺忍耐的攅紧双拳,微微颤抖。楚云飞却以为他怕了,在他耳边轻声道:
“闭嘴!”
接着,楚云飞拿准备好的布条把对方双手捆住,又塞住对方的嘴。
“翻过身让我看看,如果相同,我就信你。”
“现在,告诉我,你是谁?”
“你要杀了我?”楚云飞淡声问道。
他理性上知道该杀死眼前人,或将对方监禁起来细细拷问。但他又忍不住想多听听那熟悉的声音,甚至,想碰触对方光裸的肌理……
他继续说:”但听说楚将军洁身自好,加之警戒甚严,连战友、服侍的嬷嬷和俾女,都只见过上半身或腿。”
楚云飞晃了晃镣铐,竟是上好的玄银制成,极坚极韧,即使身负内力也挣不开。
姬无缺袖口滑出一根长针,刺入楚云飞的手腕,小臂以下马上陷入酥麻。楚云飞反应极快,欲用手肘压制对方双手,却被对方滑脱,一招擒拿加膝击,两人瞬间上下颠倒!
“楚将军常和战友夸耀自己的未婚妻,即使你能说清楚他们之间发生的事,也未必能证明。”
姬无缺手指一紧,嘶吼道:”谁告诉你这些事?谁给你的人皮面具?说!”
姬无缺道:”有一人和楚将军从小亲近,曾不慎见到他……后面的朱砂痣。”
楚云飞看不清他的表情,只见对方离自己越来越近,发丝垂落蜿蜒在自己光裸的胸口,轻而确实的重量让人心口发痒。
他身子发热,长期以来的训练让他控制呼吸和肌肉,不做任何无用的挣扎,但蓄势待发。
“没有谁。”楚云飞忽略颈上的不适,坦然的看着他。他知道,这个角度,姬无缺可以清楚看见自己的脸,属于楚云飞的脸。
听到这些,楚云飞有些别扭:”你想说什么?”
楚云飞听了这话,竟瞪大眼睛,动也不动。兼之神情变幻莫测,颇为精彩。
14-做夫妻
13-朱砂痣
没有刻意压低声音,而是一直以来清朗的青年音色。
电光照出思念已久的面目,加上熟悉的声音和语调,让姬无缺露出恍惚的神色,手指蜷曲。”我……不……”
楚云飞强硬的掰过姬无缺的脸,逼他正视自己。
楚云飞一字一句慎重的说:”以前的事我不知道,也无法改变。但现在,两个名字,你可以自己选。”
这下不光架不能打,八成也逃不走。楚云飞无语:”你东西真多,下了多少血本?”
姬无缺浑身都是杀气。同为官僚数年,楚云飞知道,即使在决定生杀大权,或听到人神共愤的事,姬无缺都是冷静的。即使说话慷慨激昂,也不过是刻意表现出的情绪。
不是人皮面具?
“翻过身让我看看,如果相同,我就信你。”
姬无缺不答,冰凉的手放在他脖颈上,柔滑的长发扫过脸颊和胸膛。
眼前的刺杀者,能在不惊动暗卫的状况下进入房间,又没有马上杀了自己,兼且与那人相似……到底是谁,是什么目的?
在一片昏暗中,两人逐渐呼吸交错。姬无缺贴在他耳畔,轻声道:”阿飞哥哥。”
楚云飞一手飞快摀住姬无缺的口,另一手牢牢钳住他持匕首的右手,同时用膝盖把左手臂也制住。姬无缺不断挣扎,弄得衣衫散乱,露出玉白光润的肩。又欲咬住楚云飞的手,却被使力摁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