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和地球有什么关系？”

希帕莱亚一字一顿地说：“大数据分析。足够大的数据。”

……人类文明，反倒成了赫曼生物这样发达文明的救命稻草？

“子房宇宙……”他低声喃喃，“究竟代表了什么？”

“……人类。”余泽回答，“不，生物。”

“你们想让命运按照你们的意思进行。通过计算机的分析，你们可以在无数种可能性种选择最为利好的那一种。”余泽低声说，“……真是傲慢。”

余泽喃喃说：“你们让游戏入侵了现实。”

余泽沉默着。

这其中蕴藏着的讽刺意味，令余泽情不自禁地感到了一丝荒谬。

“因为，异族从未停止过发展。”希帕莱亚说出了一个简单无比的理由，“所以，我们想知道，为什么会这样。如果我们能得出一些结论，那么异族的经验似乎就可以运用到我们的身上。”

这真的是……不可思议。

余泽强压下困惑，说：“先不管这个……你们为什么要来到地球？”

“一种可能性。”希帕莱亚望向余泽的目光中充满了奇怪的忧思，“对于未来的可能性。我来到异族起源，一半是为了研究异族文明的发展，一半，是为了……掌握未来的可能。”

“对于未来的可能性的探索。”希帕莱亚近乎冰冷地说，“你知道穷举法吧？我们——就是要在游戏中，将未来所有的可能性，全部调查出来。”

光在一年的时间里跨越的长度，就是光年。

“我不会再回去了。”希帕莱亚说，他的语气十分平静，在对话之中，他一直保持着这样的平静，近乎漠然，“在接受这个任务的时候，我就知道，我不会再回到赫曼帝国了。”

他们就这样默默地对视着。

，不是早就被解决了吗？特局的档案上清清楚楚地写着。

“……你们想用这种办法，预知未来？”

余泽一时间怔住了，他突然就想到了游戏中的子房宇宙。

“我明白。”希帕莱亚平静而绝望地说，“但是，除却抓住这最后的机会，我们别无选择。”

“不……不是这样的。”希帕莱亚说，“我们只是想要改变现实。我们的文明——在经历了长达千年的停滞之后，我们开始研究时间。”

余泽轻声说：“所以你才会选择……游戏

希帕莱亚望着他，语气中带着一种格外的执拗：“不，干涉现实。”

余泽不禁颤抖了一下。

他以为赫曼生物来到地球是为了侵略，是为了将人类作为他们的奴隶……随便什么，总之不是什么好的目的。

他意识到，阻隔在地球与赫曼中心之间的，不仅仅是那七百万光年的距离，更是时间。

余泽回神，抬头看向这位赫曼帝国享有盛名的元帅——一位高高在上的帝国皇族。

片刻之后，他说：“那是因为，人类文明还太弱小了。地球当然还有继续发展的余地。”

余泽震惊地说：“为什么？”

但是如果希帕莱亚没有骗他，赫曼生物的确是带着善意到来的？

“时间？”

余泽陷入了茫然。

“因为时间。”希帕莱亚说，“如果我再一次回到赫曼帝国，我或许不会老去，但是我的故人，他们或许都已经死亡了，或许整个赫曼生物都改朝换代了，甚至都灭绝了……我不会再回去。”

希帕莱亚或许也感受到了余泽沉默之中的意味，他无奈地说：“你不相信吗？”

“是的，时间。”希帕莱亚说，“我们是科技高度发达的文明，因此，我们要用自己的力量，来干涉命运——我们要获得时间的权柄。”

“你知道，赫曼帝国的发展陷入了瓶颈，包括遗族，同样如此。”希帕莱亚的语气中仿佛带上了些许的叹息，“为了寻求最后的希望，我们不得不来到异族起源。”

光年——在某一瞬间，余泽忽然就想起了这个长度单位的定义。

“你是为了种族的存续，才会来到地球的吗？”余泽下意识问，“如果你再回到赫曼帝国……”

余泽沉默着，过了会，他突然说：“那个游戏……”他望向希帕莱亚，“究竟代表了什么？”

他看向希帕莱亚，而希帕莱亚同样回视着他。

“……怎么获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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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个横贯了时间与空间的单位，总是带着异常的浪漫与引人遐思的意味。

余泽愕然。

“这不是傲慢。”希帕莱亚说，“只是我们的计算机已经可以进行这样的计算与分析了。我们唯一缺少的，就是足够的变量样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