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静止下来。他们歪着头，看向门口，宛如玩偶。

……谁要看这种降san值的东西啊！

那个用开水烫自己的男人说：“我觉得我的手好丑，我不喜欢，所以，我在烫它——我觉得猪蹄那样的就挺好看！”

陈墨江的手颤抖着，但是他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余泽往前一步，轻轻揽住了陈墨江的后腰。

手，突然觉得恶心，就把自己的手放到开水壶里，不一会，手就变成了深红色。他再拿出来，看看，不满意，就继续放进去烫着。

“怎么……？”

他们像是鹦鹉学舌一样，重复地彼此的话。他们像是变成了小孩子一样。

每个人都在做自己的事情——除却不是工作的事情。

“什么？！”余泽吃了一惊，“你应该……”

都？其他大区都？？

“没有什么应该不应该。”方照临的语气十分冷静，“这个时候，我必须出现。”

余泽和陈墨江猝不及防地就推开了这扇大门。

余泽和陈墨江关上了门。余泽打电话给方照临，大概描述了一下现在这边的场景，让他赶紧准备起来，中区估计马上就要乱了。

“现在是，午休时间。午休时间。”

只是过去的半个小时，顶多一个小时，情况就已经发展到这个地步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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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照临又说：“不过，你这里是我知道的中区第一个乱起来的地方。”

余泽叹了口气，拉了拉陈墨江：“老师，我们走吧。”

他们两个人对视着，然后不约而同地摇摇头。

其他人也七嘴八舌地说着，内容无非就是他们觉得不舒服、不喜欢、讨厌自己或者某个人，或者只是一个身体器官，于是就开始了这样那样的行动。

余泽说：“那你们都不工作了吗？”

除了自残和彼此伤害的行为，他们几乎像是一个正常人。

陈墨江不动声色地握住了余泽的手，把余泽护到了身后。

余泽只能说：“……过来的时候注意安全。”

……又或者，是因为这个病毒的表现，与人类本身的价值观，太合得来了？

“楼上还有人。”陈墨江轻声说，“要去看看吗？”

余泽也沉默。

他问：“你们在做什么？”

那些博物馆的工作人员突然一个接一个地傻笑起来：“馆长！你来了……馆长！你来了……”

但是那些人没有。

陈墨江吓了一跳，生怕余泽说的让那些人暴起。

方照临叹息一声：“这个病毒，恐怕在我们都不知道的情况下，已经感染了非常多的人了。”

“他们……就没救了吗？”

然而电话那头，方照临的语气十分镇定：“其他大区都已经乱了，我知道中区也撑不了多久。”

就在这个时候，方照临突然说：“我要过来一趟。”

但是这一次的病毒，似乎有着漫长的、无声的传播期。

他们似乎是第一次遇到这样的病毒。

等他和方照临打完电话，他再转头去看陈墨江，突然发现陈墨江正对着一扇窗户发呆。

命运……链条……

往常的病毒，在传染的过程中，就会有各种奇怪的症状出现。有不少病毒，可能在进入衍化期之前就被消灭了。

余泽看向他所看的那扇窗户，突然也沉默了。

窗户上，有一滩血色。

他纠结地皱起眉。

第一吗？余泽想着。

余泽想了想，诚实地说：“已经死

他突然想，确定的目标？……博物馆的博物馆……？

好像有什么东西，隐隐将这些说法串联起来，但是他还想不出来，究竟是什么东西。

余泽吃了一惊。

余泽和陈墨江俱都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