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在此之前呢？

这个时候，仇千载找到了他们。

因为……他终于意识到，他大脑中那些悬浮着、被他忽略的那些记忆来自哪里了。

余泽：“……”

余泽几乎听不懂周迭希的话。

许久之后，余泽才有点尴尬地对仇千载说：“那个……”

说实话，他没怀疑裴松泰，一是因为裴松泰是李惶然的长辈，甚至可以说曾经帮助过他；二来，也同样是忽略了时间在昆泰这个事件中的影响力。

余泽木呆呆地望着周迭希离开的地方。

……仇千载冷漠旁观小情侣的道别。

余泽瞬间懵了，许久之后，他才缓缓看向周迭希。

也同样是这个时候，仇千载对着余泽说了一声：“裴松泰死了。”

可是现在，这四个人里已经有三个人都死了，最后的那一个，不就是应当是最值得被怀疑和调查的吗？

昆泰的社会实验难道不是裴松泰提出来的吗？

的确如此，他的地位同样超然物外，当然不会在意“深海的怪物”与“时间的幽灵”之间的地位区别。

当然是昆泰的两位创始人，最多再加上李惶然父母这两个投资人。

……是的，当年昆泰总部出现特殊情况的时候，裴松泰确实已经离开了那里；但是，他之前在昆泰的那些年就被一笔勾销了吗？

余泽想，或许他也已经想起了过去经历的所有特异事件，可是比起余泽来说，他看起来像是毫不动容的样子……这或许就是特局资深调查员的淡定吗？

然后他按照他熟知的意思理解了一下。

余泽一时间心中懊悔。

他居然完全忽略了这个可疑的人！

裴松泰或许的确已经无法掌控现在的昆泰分院，或许那些实验都已经不再属于他的管辖范围之内。但是……但这是余泽最近才知道的事情，在童成为分院负责人之后的事情！

段鸿昆和裴松泰，如果他们不是一路人的话，他们怎么可能在十几年前合办一个研究所。

那是他曾经经历过的特异事件！

……他现在面对的局面已经足够复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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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确，十几年都过去了。

余泽此时心乱如麻。

周迭希却不跟他解释，他笑着说：“亲爱的，我得走了。”

即便是裴松泰这个病毒源头，也已经过于年长，退出了这个病毒的核心影响区域。

等等，裴松泰是病毒源头？！

他平静地冲着余泽打了一声招呼，又去听了另外一位军人的情况汇报。

几乎是话音落下的一瞬，他就凭空消失了。

余泽茫然：“什么……？！等等，为什么？！”

仇千载十分平静：“这没什么。”

听上去……还真是令人感叹啊。

而周迭希却又扭头对他说：“哦对了，亲爱的，你是特殊的。”他露出了一种神秘的微笑，“只有你能在这个混乱的时刻，想起那些已经消失的痕迹。”

莫名地，余泽对仇千载产生了些许的敬畏。

而且，周迭希所说的一切……时间线，侵略等等……让他，想到了很多东西。那些隐藏在记忆中的线索，更是让他心中浮现起无数混乱的心思。

他不敢去深想。

……哦，周迭希是借用了“真理永存”这个病毒入侵的机会，“偷渡”到了地球；而现在，裴松泰这个病毒源头死了，“真理永存”这个病毒也被解决了，所以周迭希也不得不离开了。

而且，话说回来，这样一来的话……李惶然身边实际上有两个病毒源头？！

周迭希则凑过来亲了亲他，然后温柔地说：“我假借‘真理永存’这条时间线，才得以来到这里，来到你身边，现在，这条时间线失败了，‘漏洞’也没有了，那么我也只能离开了。”

周迭希习惯了活泼开朗的余泽，看到这样的余泽还多少有点惊奇，又有点心疼，只能摸摸余泽的头发，然后说：“真的得离开了。期待我们的下一次相逢。”

这是一个再简单不过的逻辑了。

余泽一时间麻木了，表情十分僵硬难看。

他们面对的是一个持续了十几年的病毒，他们调查的视角，也应当拉长到十几年的长度来看待。而十几年前，昆泰出现，之后又出现了存在于昆泰的“真理永存”病毒，那么谁最值得怀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