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吹动窗帘，发出好大一阵声响，惊动了一室寂静。

天光乍现，答案好像已经到了唇边，差一点，就差一点

还是说...

喜悦悄悄在心中冒出了个头，短短几秒钟的功夫，好像想了很多，又好像什么也没想，沈青头昏得厉害，耳中嗡鸣，什么也听不见了，只能感受到对方温热的呼吸、柔软的唇瓣。

舌尖一点点碰触靠近，有微小的火花顺着鼻梁一路跳跃，跃到眼帘，落在睫毛上，像跳水一般，高高跃起、重重落下，睫毛的被拨动着颤抖，拢在心间的阴云的好似也被抖着散开。

“舔什么舔”沈青伸手一把揽过顾凡的腰，两个人关系变得亲近后，他对着顾凡也没那么小心翼翼，装作一副生气的样子，大手胡乱地揉着顾凡的脑袋，像在教训自家顽劣的小辈：“还笑，我看你还笑”

不不不，那是意外。

一如之前，不过是意外认错了人。

就这样吧

“唔——”

房间里的气氛有些凝滞，沈青抬头看了一眼顾凡，又飞快地收回了视线，他不知道该说什么，便只好不说，出了门，房门被打开又合上，停在门口，他扭头再次看一眼，低眉搭眼，像只被赶出家门无处可去的大型犬。

顾凡起初没有回话，隔了好一会才答：“再说吧”

不是兄弟，不是朋友，应该...应该什么？

顾凡骤然起身。

沈青不想把跟顾凡相处的时间浪费在不值得的事情上，他把青年的脑袋揉成了个鸟窝，又在顾凡气得想挥拳揍他的时候手疾眼快地把礼物递了上去：“你看看，喜欢吗？”

“你——”

那是什么？

“好疼”旖旎的气氛一消而散，他揉着下巴，神色如常，好像什么也没发生过，不过是不小心摔了个跤。

应该更亲密一些？

答案被咽回，暧昧被打破，一切再次落到了原点。

会发生什么

太热了

“喂，回神了，想什么呢”顾凡跟他拉开了点距离，手指捏着小鸟的小腹，语气淡淡：“不早了，你先回去吧”。

朋友不会嫉妒，兄弟不会如此亲密，他们没有血缘关系，也不是亲人

他睫毛颤抖，右手紧拽着底下的床单，可能是被迷昏了头，竟孟浪地张开唇准备伸舌去够他。

“喂”

“我们还是朋友吧”

意外又好像让时间拉回了原点，唇瓣微凉，是再熟悉不过的触感。

！

是赶客。

未出口的话语被从唇上传来的柔软触感阻拦。

“哗啦——”

是个草编的小鸟，翠绿的羽，尾巴拖得很长，顾凡喜欢那些没见过的新鲜玩意，手指拨了两下：“你编的？”

像是听到了主人呼喊的指令

沈青脑中思绪混杂，干巴巴地应了声好：“那我明天再过来”

没消”

沈青急急伸手去拦。

沈青有些失落，但他自己也不明白失落在哪。

他想

他眼睛顿时亮了起来，小跑着往前迈了几步：“怎、怎么了”

顾凡笑得戏谑：“那我给你舔舔？”

是不一样的

可除了这些，他们还能是什么

应该相处的更久一些？

那下一步要做什么

“学了一点”沈青捏着小鸟在他眼前晃，凑过来一点，等人伸手要拿的时候又坏心眼地捏着离远了些，隔着一段不远不近的距离，存心逗他，顾凡伸手够了几次也没拿到后来了点脾气，干脆单手撑着，往前一扑，小鸟是抓到了，人也因为重心不稳倒了下去。

像之前顾凡对他做的那样。

正午刚过，外面天光正亮。

沈青已经完全傻了，他缓慢地眨了一下眼睛，蜜色的皮肤染上两抹晕红。

是他昏了头，朋友间不会做这种事。

是因为那个没有继续的吻？

沈青瞳孔紧缩，拽着对方手臂的手僵住，面前是放大的俊脸和淡淡的木质香调，让他几近晕眩，他又想到了那日，两人挨的也是这般近，呼吸交缠，唇瓣被轻轻舔了一下，一触即分，却让他止不住回想。

是...

沈青难得没有立刻回答，顿了好一会，才扯出一个笑：“当然”

他会生气吗

两人闹作一团，笑声混杂着锁链声一起，有些吵闹，但也让他顺理成章地略过了在顾凡开口时自己猛然加快的心跳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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