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咚一声闷响，顾庭静翻身把江霖压倒在沙发上。

顾庭静微笑看着他，说道：“——又或许，没有我看着你，你又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情，所以不想让我追究这段时间的事？”

他低声说道：“你到底把我当成什么呢？你是不是管不住自己，非要我天天看着你才行？”

江霖在极度绝望下，神态反而放松了许多，轻声道：“原来你也有猜错的时候。”

他语气亲切温和，可越是这样，江霖越是心跳如雷，刹那间出了一身冷汗。

他一条胳膊横着压住江霖的胸口，让江霖有些喘不过气。

当然，那时他心里是存了一丝侥幸，觉得可以瞒过顾先生。

，宁愿伤害自己，也不想损害别人，不然那时你也不会跳楼了；又或许——”

顾庭静反问道：“我说中了？”

江霖简直不敢看他的表情。

顾庭静并非枯瘦身材，可江霖浑身变得僵硬，只觉得坐在顾庭静的腿上非常难受，怎么坐都不对劲，屁股硌得生疼。

他倒宁可顾庭静大

江霖心脏猛地漏了一拍，顾庭静却仿佛很理解他，又道：“这段时间乱世混沌，你孤零零的没个靠山，一时意志不坚定也是有的。”

天旋地转间，江霖的后脑勺磕到了沙发扶手，幸好扶手十分柔软，江霖的视野晕眩了几秒又变得清晰。

他说道：“你自己说说，我这次拿你怎么办呢？叫我打你一顿吧，你已经是挨打的老手了，怎么打都不长记性；叫我去找你那小情人算账吧，他更要勾搭你作为报复——难道要把他斩草除根？呵呵，为了你，似乎也不至于。真叫人头疼。”

江霖无力地笑了笑，说道：“你这样想我？”

江霖伸手撑着顾庭静的腿，身子微微扭了几扭。

房间里安静下来，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但江霖觉得一切时间空间都凝固了，好像蜷缩着被封在水泥桶里，动弹不得。

但走到这一步，江霖已经破罐破摔。他看样子是不准备再做挣扎了，直直与顾庭静保持对视。

顾先生说的不错，他真是糊涂，为什么当时不能克制自己，就那样稀里糊涂随了任琦去了？

他定睛看去，顾庭静脸上带着微笑，但眼神中分明闪动着狠厉之色。

江霖平静的表情有了裂痕，呼吸愈发急促，呼哧呼哧喘着粗气，眼神中是掩饰不住的惶恐。

顾庭静微笑道：“嗯，你果然又犯错误了。”

顾庭静忽然问道：“我这次出事，你是不是挺庆幸的，觉得终于可以摆脱我了？”

江霖心里猛地一跳，反问道：“什么叫对不起你的事情？”

他心神一乱，立即在表情上反应出来，脸色有些惊疑。

江霖问道：“又或许什么？”

江霖刚才脸色煞白，现在双颊又涨得通红，凤眼睁得大大的，眼睛有些发干，眼角一滴泪盈盈欲滴。

但他和顾先生的水准相差太多，在顾先生面前，他简直保守不住任何秘密。

他是一个不配得到快乐的人，为什么要放纵自己？

话一出口，他立即想：“糟了，我怎么能这么回答？这不是摆明了心虚吗？”

这时顾庭静又说话了，他靠在沙发上，懒洋洋说道：“有时候想想，也挺无趣的。人是不会变的，以前犯过的错，以后还是要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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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论顾先生怎么惩罚他，他都可以承受，但顾先生这次会放过任琦吗？

江霖嘴唇动了动，但要替任琦求饶，只会更加激起顾先生的怒气；要替自己辩解几句，他又觉得自己实在不可宽恕，于是终究没说话。

顾庭静把他这副神态看在眼里，又觉爱怜，又因着恼而激起施虐的欲望。

顾庭静抬起另一只手，江霖以为他要抽他耳光，条件反射地瑟缩了一下，但顾庭静只是响亮地拍了拍他的脸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