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贺时渡目光存疑，檀檀连忙换了个问题：“大司马，你那样博学，能否解答我一个疑惑？”

“你好端端打我，做什么？”

“...”贺时渡轻飘飘剜了她一眼，“你倒是任何时候都很蠢。”

不过“博学”二字从她口中说出来，道真有几分虔诚的意味。

“许多人度完一生，都未必能找到个答案。博学如我，也不能给你一个准信。倒不如等个三五十年后...”他刚说完，立马自我否决了这个说法，他跟这蠢丫头哪会有三五十年？如今留她在身边，也是当个稀缺的玩意儿，新鲜劲顶多三五载。

檀檀睁开一双亮晶晶的眼睛：“我好像没那么讨厌你了。”

“我问你这么蠢的问题，你竟然没有斥责我，你也不是所有的时候都坏的。”

他用鼻音傲慢地“嗯”了声，檀檀见他答应了，先松了口气，“一个人，如果他出生在燕国，他的父母亲都是燕国人，却又在秦国长大，说的是秦国的乡音，那他到底是燕国人，还是秦国人？”

檀檀仍心不在焉，于是以笔杆敲向她的额头，力道一点都不轻，因为他的目的就是要敲开她榆木脑袋的。

“那如此说来，一个人对自己国家的忠诚，与他出生何处，流淌哪国人的血液，其实没有必然关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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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为什么我在秦国也很多年，对燕国也没有很深的记忆，却总是忘不了我是个燕国人呢？”

他寻思着这蠢丫头在他身边待得久了，也终于学会阿谀奉承那一套，知道说话前先扣顶高帽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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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列国列郡皆有籍贯制度，自然是看他的户籍在何处。”

贺时渡放下手中把玩的笔杆，他忽然良久地不说话，但两道目光变得深沉起来。

“我没有想要变成月宫仙，我就是...”檀檀不敢把对阿娘的想念说出来，剩下的话及时咽了回去。

他试图看透檀檀，又一次以失败告终——这丫头，是真的有什么就会说什么。

今天没有杀10°

“你也可以这样认为。”

“又打什么坏心眼呢？”

“行了行了，再盯着月亮看，你也不会变成月宫仙。”

“...”

鹿血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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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怕贺时渡从她眼神里读出些什么来，腹诽的时候便闭上眼：哪里是你博学呢？分明因为你是秦国的奸佞，所以才不能像那些忠义之士给出一个确信的答案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