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

说出口的那一刻，尹童才发现自己的声音有一些哽咽。

太糟糕了，他发现真相也不是他想要的答案。

她忽然想起，那天深夜周婵给她打来电话，说想要跟她一起看雪。

周婵覆在她上方，不是小孩子在闹脾气，而是成年人在冰冷的审问。

直到昨晚他冲动吻了她，却被她用力推开——

“别道歉啊。”

明明一开始是不在乎的，她喜欢不喜欢他都不重要。

周婵拽着她回到车前，拉开后座的门，将她推了进去。

否定他的不想，还是否定自己的想。

“我现在就想。”

她慌乱地起身，想要逃离，却被周婵按着手腕压了回去。

周婵好像真的喜欢她。

“为什么要道歉？”

周婵在看到她眼泪的那一刻，彻底溃败了。

他好高，是她无法反抗的“大人”。

可尹童还是说着——

尹童摇了摇头，也不知道是在否定什么。

并不是不能用身体将谎言维持下去，而是她意识到一个不容她继续的重要问题——

其实发脾气就好了，兴师问罪就好了，就当是她再一次骗了他。

唯一的，喜欢你。

没有比辜负一场纯洁无瑕的雪，更让她愧疚的事了。

尹童扑倒在后座上，恍然意识到他的目的。

其实已经原谅她了。

好像一盏天平倾翻了，一座沙漏破了一口，他井然有序的世界变得混乱，一发不可收拾。

她只能从喉咙里挤出这三个字。

不祥的预感在周婵反抓住她手腕的那一刻，如同洪钟一般在她头顶咚咚作响。

更确切的说，是他没办法接受。

“对不起。”

可是心口沉甸甸的，好像没办法原谅这个谎言。

，默默祈求周旋在此打住。

哪怕现在他都想不明白，为什么昨天一晚上他都痛苦到无法转身。

她有点麻木，直到风中的冰晶擦到了面颊。

因为继续下去，她很可能就维持不住这个谎言了。

道歉就意味着她承认了“喜欢他”是个谎言。

尹童空白的大脑里，竟然只剩下这一个无关紧要的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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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因为她辜负了一场雪吧。

“你跟温凌昨晚做了什么，我现在也要。”

好像又下雪了。

周婵说的虚弱无力，根本不像是指责。

“如果我想呢？”

或者除了那唯一的选项，其他都是他眼里的错误答案。

他用指尖抹掉她的眼泪，又在手指碰触过的地方落下一个吻。

不是原谅谎言，只是原谅她，轻易到根本不需要她道歉。

“你真的要气死我。”

车门没有关上，冷风呼呼地涌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