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官还没明白他的话，阿德利安便道：“亚伦，调转炮口。”

阿德利安看了他一会儿，语气无悲无喜：“十七号，是吗？”

他唤道：“亚伦。”

亚伦从屏幕的反光中看到了少年挺拔的背影。

“下一个。”少年冷酷地说。

第二艘副舰变成了一朵太空的礼花。

吧。”阿德利安平静地说，“我相信这位先生的忠诚能让他扛过任何生理上的折磨。”

屏幕展现的攻击范畴应声而转，准星赫然对准了一艘副舰。

少年的眼神在这一刻显得格外冰冷：“亚伦，十七号。”

“我换一个问题吧。”阿德利安说，“——你知道阿德利安在哪里吗？”

他语气轻柔地说：“副官先生，我真的很好奇——尤利西斯，那种大全独断的，连少得可怜的权限都不会分给下属，只相信自己的类型……假设他早已预料到可能有闲杂的情景而预先锁死了系统，那他会没料到你的反应吗？他真的会把这种最机密的情报告诉你吗？哪怕你是他最信任的副官了……”

亚历克斯的脸上瞬间闪过紧张，他几欲想说点什么，但都在阿德利安平淡如常的神情中咽了回去，只担忧地悄悄看着自己的雄主。

但此刻操控武器的军雌不听他的指挥，而是盲从少年的指令。

副官蓦然抬头。

片刻后，他注视着副官说：“看来这个也不是。”

“……十七号！”副官不确定自己有没有叫出来，他的耳朵觉得自己的声音尖锐得刺耳了，“他在十七号——”

副官有些怔愣。

“会吗？”阿德利安反问，甚至露出了一点儿笑意。

“……你疯了？”副官的腮帮不自觉绷紧，他咬紧牙关说：“雄虫可能会死的！”

副官置若罔闻。

这种笑容从未出现在他脸上过，亚历克斯一时有些看呆了。

少年闭上眼，轻轻呼了口气，放弃似地站起身：“明明适当的配合对我们双方都有好处……是我刚刚的温和让你对我产生误解了吗？”

副官的身体随着爆炸声一起颤抖起来。

副官咽了口唾沫：“是。”

第三声爆炸声似乎格外壮烈。

准星对准了一艘新的舰艇。

“等等，为什么？你不是要救他吗？”副官叫起来：“你会杀了他、他会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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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雄主淡然道：“五十七艘副舰，我们挨个试。”

第一炮。

副舰应声爆炸。

“等一下！”副官着急道。

阿德利安偏头听着。

东帝国的军官们显然不懂长官在做什么，纷纷发来了讯息，却被阿德利安全部搁置——主舰的能源储备只剩百分之三十五，这些副舰的显然更少，属于跑也跑不掉，只能任人宰割的级别。

“唔……”亚历克斯有点遗憾，副官差点以为他下一秒就要捏爆自己的头，可这只强悍的军雌却乖顺地收回了手。

“哦，不是这个啊。”他听见少年冷淡地说，“下一个。”

副官难以置信地看着他，连准星都顿了顿，但很快，猩红的十字形便对准了编号十七号的副舰。

副官被迫佝偻的背绷得如一张满弦的弓，难以承受更大力度似地战栗着。

会死的。他想。

如果承载雄虫的舰艇真的被击中的话——真的会死的！

“我可能会亏，”阿德利安说，“但你们绝不会赚。”

这声爆炸声好像炸晕了他的脑子，他不知道该做什么反应好了，只知道面前用着那具亚雌躯壳的虫不急不缓地说：“亚伦，能源还够吗？——还有五十四艘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