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毓茫然地摇摇头。

苏毓摇摇头：“未曾听说过。”眼睫微微垂下来，似乎在为自己的孤陋寡闻感到不好意思。

这是回到师父小时候了？还是他的梦？或者是她自己的梦？

小顶想得脑仁疼，干脆不想了，指了指地上沾血的弯刀问他：“这是你的刀？”

她毕竟做了半年的人，不是只不谙世事的炉子了，听到他们母子躲在草丛里，被爹爹找到，白光一闪，他阿娘忽然倒在地上睡着了，她便隐约明白了什么，心

“他们为什么把你留在这里？”

“这刀是谁给你的？”

苏毓摇了摇头：“阿娘和我坐车来的。”

可是师父亲口对她说过，他出生不久全家都被妖怪害死了，他还在襁褓中就被师祖带回了门派, 是在归藏长大的，怎么眼下又有爹娘，又在凡人界。

小顶瞅了瞅他鼓嘟嘟的腮帮子，吞了口口水, 这么圆这么嫩的师父，真想掐掐看。

他在车上昏昏欲睡，只记得颠簸了很久, 似乎比他们去城南的佛寺踏青还久。

小顶彻底懵了, 她变成了小娃娃，遇到了师父，师父也变成了小娃娃, 什么也不记得了。

苏毓如实道：“爹爹骑着马，将阿娘带走了。”

她掐了一下自己的脸，皱着眉头“嘶”了一声, 怪疼的，不像是在做梦。

苏毓点点头。

“你爹娘离开时，有没有留下什么话？”

小顶又问：“你生辰八字记得么？”

“永兴坊北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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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毓摇了摇头。

小顶张了张嘴，半晌道：“你记得自己几岁么？”

到底什么是真，什么是假？

小顶没听过这城池的名字, 肯定是不在十洲内，大约是凡人界的城池。

但是她忍住了没下手, 万一这真是师父小时候呢？师父那么小心眼, 肯定会记到大的。

苏毓戒备地皱起眉：“你为何问我生辰八字？”莫非这小女童其实是妖怪？

她挠了挠脸：“你知道这是哪里么”

第81章 nbsp; 亦真亦幻（下）

苏毓记性虽好，毕竟年纪小，很多事情他不明白，只能按着自己的理解去讲述，小顶只能连猜带蒙，努力拼凑真相。

“爹爹。”

“哪个洲哪个城啊？”

“你家住在哪里？”

“你知道归藏派么？”她蹙眉问道。

小顶道：“那你就说六个字吧。”

苏毓奶声奶气道：“五岁。”

一抬眼，发现五岁的小师父正狐疑地盯着她瞧, 哭过的眼皮微肿，眉头微微蹙着, 又黑又大的瞳仁里满是困惑。

苏毓迟疑了一下，还是说了。

“桐州靖安城。”

她只记得自己在冥器纸烛店里打了个瞌睡，连眼前的世界是真是假都不知道。

“我是小顶，”女童指指自己翘翘的小鼻子，“你记得我吗？”

“你阿娘呢？”小顶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