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呼吸破碎。

“说。”

危珏得意地挑着眉居高临下。

“我……求……”喘息在打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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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汐双膝跪着，双手反剪缚在身后。她像只绝望的幼兽撕心裂肺地吼着。

“对不起。”她垂眸嘶哑说。

“求求你们，对不……求你们，我求你，对不起……不要……”沙，这里，沙一样易碎的净土。

凄厉吼叫，挡不住翻飞的碎土。

一幕幕，她都像是亲身经历，但又无太多实感。上一世真的存在？

危珏看着云汐颓败绝望的模样。他摇了摇头，然后竖抬起手臂。坟墓坑坑洼洼，只剩一个小黑盒子孤零零地露在湿冷土坑中。

“还是太小。”

轰……

破灭了……

危珏边等边微笑。他挑着眉，神情倒显愉悦。

往事犹如走马观花，以化作尘埃融于凛冽风雪中的破碎为介质，忽然浮现于眼前。

画面一帧一帧。缓慢得令人窒息。

可是血丝沿着她的唇角流下……原来，已没有人，救得了她。

可怕的风浪骤然在上空席卷而过。

“我……”

“听不到哦。”

“你说什么？”危珏好整以暇地侧脸，俯身凑近，似乎刚刚那声波太大盖了耳。

曾经倍感温馨的埋骨地，怎么会变成这般模样？云汐不信。

…你……”

“我、”心，掩饰不住的绝望哀戚，“我……求……你……”

构建起的脆弱之塔，顿时崩塌。眼泪……无声流下。

如果存在过，现在身体、记忆会像忘了什么一样淡漠吗？如果没有，那么现在渣齑飞天的破碎了的东西又是什么？

少女的脸庞悄然划过了清透痕迹。她在无望低吼、乞求——静静的仿佛风中残烛的黑盒。

过往的记忆、模糊的记忆；仿佛梦中似虚又实的记忆。

“啧，不够诚意。”

坟墓又遭轰炸，这次直接往土包炸去。

“我求你……”

然而……

云汐低垂着头，死死咬紧下唇。这是她无能为力、是身为卑微弱者的代价。屈辱，心中名为尊严的碉堡被愚弄屈辱着顺流而下，砸毁悬崖，掀起滔天的灰色的混沌尘霾。别在意……别……

“对不起……”她恸哭着、抽噎着、崩溃着，“我求你，求你们……我的错，所有都是我的错。”那份绵薄脆弱之力——罪孽。

爆破声响。

云汐眼睁睁看着瘦骨嶙峋的人影消散了，微弱

“可惜，晚了点呢。”她见那刻薄嘴唇翕动。

“什么？大声些。”

“求你……”她的苍白薄唇哆嗦出了口；却，还是小声。

崩碎了，

前方觉醒者飞跃而起，旋即遁身而下。他们互换位置，拉着铁链用力朝后扯。

“惹怒……对不起……对不起……”只闻她的抽泣声。

脑海之弦，骤然扯断。

危珏满意地顿下手臂。他高傲地瞅着云汐。然而那双红色瞳眸之中，依然倒映着盘旋手臂的劲波。云汐脸颊还有未干的泪痕，红瞳中放大的手臂放下了，后来又抬起来。危珏朝前方觉醒者使了个眼色。

“不要！！”

“求求你们！！”无形的残忍巨手，狠狠撕烂过往信仰，切碎血色之瞳。

“求求你们放过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