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看到长公主殿下身影消失在门外,韩苏这才转身,缓缓的苍白了面孔,惶然对林滤问道:“幼月,你做了什么?”
这不是伪善,仅只是做不到罢了。
不过,她深知林滤幼时性情大变之后,任何事情都爱自己掌握,不愿将希望凭空寄托在他人手中,哪怕自己嫡亲兄长也不行。
东阳点头,又看向韩苏道:“林滤顽皮,她再欺负你回来你便告诉我。”
东阳叹道:“我又何尝不知,真是女大不中留。只是作为长姐,总得循例嘱咐一下的。”
东阳心中酸涩,对幼妹越发爱怜,伸手抚着林滤乌发,柔声道:“耽搁许久,实在不能让苍术再等了,过一阵子,我便去盛京与你长住。”
虽是离别,但相聚就在不远处的将来,因此伤感之情并不浓重。
然而,明白是一回事,做选择的时候又是另外一回事。
林滤似笑非笑的挑了眉。
她是未来和平年代的人,日常生活也不过是学习玩乐,哪怕在认知上知道政治斗争的狠厉与变革中的残酷,但当真的面对鲜血与生命的时候,尤其那些是需要自己亲手下决定收割的生命时候,再清醒的认知也会忍不住生出三分软弱。
只见林滤强忍了羞意,同样正色道:“皇姐这话应当嘱咐我,以韩苏的力气,我不愿意,她便是有心无力;若她真欺负成了,那定是我愿意。”
☆、113到底谁柔弱分清楚啊你们!
只见东阳又严肃道:“话虽如此,这一路前去盛京,你也不要‘欺负’了林滤。”还特别咬重了欺负二字。
林滤随手将扇子丢在一旁,无辜笑道:“我明明一句话都没说也没瞒住皇姐你。再说,皇兄看好周陆,我现在把筹码都给他了,他吃完好处,要是反悔了怎么办?难道要我嫁给周陆么?”
上书于帝君的密折上,韩苏天真的以“若严氏肯以严趋请罪伏低,君上可得一有力臂助”作为最后两策的收尾。本是抄家灭族的罪行,韩苏还是努力的想要开拓出另一条道路。
韩苏自然明白这个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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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阳摇头道:“狡辩。”
让之前方还感动的韩小长史顿时瞠目结舌,实在是让她不得不多想:欺负——是指哪个欺负?
长史大人这才知道,原来长公主殿下是在拿自己玩笑打趣,好冲淡这分别的离愁。
还能说什么呢?韩小长史只能拼命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试图敷衍过去。
她可以对沙场上的军士无动于衷,也可以冷眼瞧严趋一流血溅朝堂,愿赌服输,身在骰中,自当与人无怨。
自古以来,历朝历代,变革无不伴随着流血牺牲。
两人看向茫然的韩苏,不禁同时笑了出来。
但是,在面对无辜弱小的时候,韩苏还是自欺欺人的抬起了手。
林滤听闻韩苏追问,叹道:“你也应当明白,你的那些仁慈也不过是奢望罢了。我皇兄
韩苏心中感动,拼命点头。
东阳长公主身份隐秘,因此,便是林滤也不好送行。
林滤眨巴眨巴眼,忍下泪意,笑道:“好,我给皇姐盖座大园子,布置成皇姐最爱的景色。”
惮,你费尽心思往韩苏身上泼脏水,心思虽然明了,也就不要怨皇弟心有不平了吧,哪有未出嫁的姑娘家就胳膊肘往外拐的?还非要拐的如此明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