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并没有说挽留的话，但神情里明显是不愿意让程见凌离开。程见凌当然也不可能丢下还在病中的他：“我……今晚就不走了。”

关望放开了他，从床头摸到手机，确实看到了好几条未读信息和未接来电。唯一会因为联系不上他而放心不下前来看望的人，应该也只有程见凌了吧。

关望听到这话才终于放下心来，微微地笑了笑，又去找吹风筒去了。

“哎……”程见凌张开嘴却哑言了。关望就好像在对他撒娇一样，这么的亲昵，这么的充满依赖，让他难以抑制地生出飘忽的窃喜，心也都软了。

程见凌转头看到他顶着一头湿漉漉的头发，忙说：“你快先把头发吹干了，小心又着凉。”

他想不如就认命吧，他就是喜欢上了他的孪生哥哥。

关望胃里没感觉到饿，但确实已经一整天都没吃什么东西了，身体很是虚软。他闷闷地嗯了一声，还是没松开手。程见凌只得无奈地笑道：“你先放开我，我才能去给你拿吃的啊。”

“不许不来，等你啊。”周蔚不给他拒绝的机会，说完便挂了。

关望无意识地被这个安心的怀抱吸引，热烫的身体紧紧贴着程见凌，把灼热的气息都喷洒在了他的颈间，烫得他的心也跟着一起翻腾。

这时他的手机又响起来，是周蔚打来的。

理智在逼迫他走，情感却无比贪婪地一再留恋，两股力量互相撕扯着，快要把他的胸口撕裂了。

太危险了，程见凌恨自己要作茧自缚，今晚过后，他会再也逃不开关望的吸引的。

这也许是唯一的机会能这么理直气壮地拥抱他。

他拍拍关望的后背，温声说：“饿了没有？我买了粥和梨汤，你吃一点吧，再把药吃了。”

“我现在……”

至少在这一刻，他想不被苛责地悄悄任性一回。

“见凌，来跟我们一起吃夜宵嘛，就在学校旁边的小吃街。阿阳和老北他们都在。”

关望的喉咙还是在疼，味觉好像也丢失了，但还是吃完了一整碗粥，又把药也吃了。他感觉身上舒服了一些，便想要去洗个澡。

关望见他挂了电话，问：“要走了吗？”

程见凌最后的理智也终于溃不成军。

睡梦中的关望没有察觉到他的挣扎，只是又往他的怀里钻了钻，嘴唇也贴上他的脖子，就像是在亲吻他。

程见凌想了想，还是决定脱掉外衣也躺进被窝，把关望抱进了自己怀里。

他吃的药里有催困的成分，不多久又有了睡意，加上身上绵软无力，便趟回了床上。程见凌就坐在床边陪他，一边玩手机一边不时查看他的情况。再晚些时候，他发现关望把身体缩成了一团，眉头不安稳地皱着，看起来是在发冷。

“我已经吃过晚饭了，今天你们先聚吧……宵夜？可能也不太方便……嗯嗯，我再看看吧。”

但他又在此刻的相拥中深深地沉迷。

关望还是问：“要走了吗？”

关望从床上坐起来，想要下床去，刚好程见凌端了粥过来，说：“你在床上吃吧，就别下床了。”

程见凌知道自己应该立刻离开，最好去见周蔚，或者随便别的什么人，只要能让自己转移这种不伦的感情，只要能及时阻止自己陷入一段更为绝望的暗恋。

他低头看着怀里的人，贴近那双苍白干燥的嘴唇，在上面印了一个吻。

弱，他很想依靠些什么，不禁往程见凌的方向挪了挪，伸出手去搂住他的腰，把脸贴在他的小腹上。

即使违背伦理，即使毫无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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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见凌怕铃声吵醒关望，立刻就接起了电话，小声道：“怎么了？”

从浴室里出来时，他听见程见凌在打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