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怎麽会……」

见他不答，楚折又问了一遍。「明白吗？」

他刚打开，楚折就闯了进来，翻箱倒柜，把他的衣物通通包起来。

「今天晚上，哪儿都别去，就在屋里等着。」

正常下山的小径上，太多人了，仆役、樵夫、农妇都有可能经过，更何况发生此等动静，定会聚集更多人。

众人譁然。

「小孩们都没事罢？」

外面忽然传来一阵骚动。

柳恬也注意到了，他猛然发现，失火的那处，正是先生院落。心里头不知是什麽滋味，甚至隐隐约约，松了一口气。楚折没让他多思考，扯着他进入後山的树林，橘红色的火光很快就被树木遮住。

一桶桶水往里头倒，却只是暂时压了压火势，直等到一柱香後，山下衙役带着更多男丁上来，合众人之力才将火舌彻底扑灭。

所以楚折原先计画好的逃走路线，正是由後山沿着溪流向下，只要抵达另一个镇子，他就有，活下去的法子。

「大人，」一名福修院仆役手中抓着本册子，恭敬递上去。

楚折抓着他的手，往外跑。他远处院落一路奔跑过来，大口喘着气，浑身是汗，脚步却一点不慢。

手被拉了起来，「走吧，」楚折说，「吃饱了，才有力气跑。」

扒拉开烧得焦黑的横梁和一众木制家具，最後搬出来的三位先生，已经成三具焦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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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没有理会，又过了十数分钟，门突然被猛烈拍击，拍得砰砰直响。

有人小声说，三位先生往日都和善的紧啊，这样的好人，能与谁结仇？

「走了。」

「……」

「把所有小孩都赶到那边，要一个个点名，不许遗漏。」

他还没说完，便被打断。

他慢慢地吃完了，回到自己屋中，缩在床头，心中想着，真的可以不用去吗？

「这是您要的，咱们院里孩童名单。」

那衙役挥挥手，「晦气！」他啐了一口。「是故意纵火杀人呐！」

镇民们都忧心忡忡，见管事的出来了，胆子大些的便上前询问。

他愣愣地跟着到了食堂，楚折把自己碗里的肉片都夹到他的碗中。

「明，明白……」

而此时的福修院，正一团混乱。

外头聚着一群人，全是福修院的学子，正诧异地望着远处火光，小一点的甚至被吓哭了。

衙役眯着眼睛，接过去，对其他人吩咐道：

，他定睛一看，愕然发现，内袋里的佛珠不知何时，竟被这小孩翻出来。

他反覆的、痛苦的思索着，胃越来越难受，沉淀着让人发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