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随手拎起裙裾向旁边一甩,露出光裸莹白的赤足,纤瘦脚腕上挂着雕镂凤鸟纹的金环。
可笑她过去还真以为谢无涯愿意将首座的位置传给自己。
苏旭只能看到他雪白的龙角一摇一晃,细碎的发丝垂落下来,划过裸露的小腿时有些微痒。
“这也是我未曾将此物取下的缘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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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旭一愣,“是否与我同来的那人?”
言罢停了停,“他对你如何?”
后来两人再过招时,她就很少单纯挨打了。
他微微摇头,“是与你一起在地牢里的那人。”
青年饶有兴趣地屈身俯首,动作温柔地捧住少女的脚腕,修长尖锐的指爪轻轻转动着金环,“确有灵力,他的灵压对我而言已经太过陌生了——这是做什么的呢?”
苏旭说着也觉得好笑,“后来他说一心二用三用其实是本事,在战斗中尤甚——否则在面对多个敌人时怎么办呢?”
她自诩不是什么铁骨铮铮的英雄人物,被打多了也不会克制隐忍,直接又哭又骂。
“半妖无法像寻常人族修士一样炼化元神的。”
元婴境以下的剑修,在她面前根本走不了几招,实力再差点儿的话,连捏剑诀的机会都没有。
“他说只要我戴着这个,如果我受了重伤,我的血亲会有所感知。”
“我也说不清。”
苏旭转身跃上一旁的玉石栏杆,双腿悬空,玫红裙摆在风中卷动。
“仙君说这是法器?”
苏旭叹了口气,“前些日子看了一位前辈的游记,我方才知道这一点,妖族当中没有这么些个境界说法,也是因为人族和妖族修炼过程本就不一样。”
她低声道:“我总觉得只要此物尚在,我们仍然存在某种联系——这是否很矛盾呢,我一边告诉自己,我已经不再幻想我那妖族母亲的模样,一边又不愿断掉这一点念想,故此我佩服城主能真正放下。”
苏旭思忖道:“谈不上特别好,但要说不好,倒也不至于。”
“他也送过我一个,不过那东西是法器,如今还在我脚上。”
不过她已经卡在金丹境界许多年了——
媱姬尚未说话,忽然神情一动,“有人来找你。”
“当年他嫌我读书太少,又逼着我背了许多书,有时还要一边背一边被喂招,但凡一句说不出来或是记错,就要多挨一刻钟的毒打——咳,切磋。”
这感觉倒是有点微妙。
苏旭自小出身市井,各种难听的言辞都讲得出口,有时甚至骂得不堪入耳,谢无涯也不以为意,丝毫不动怒,该打继续打。
结丹之后更是如此。
扫了一眼腕上的金环,“你师父曾经给过我一个样式相近的,我将那个丢掉了,又画了个喜欢的花样,让人照着打了出来。”
还没等苏旭反应,媱姬又神情奇怪地补充了一句:“他的气息明明是雾魔,而那具身躯是确确实实的人族,并不曾被腐蚀
不过她进步极快,只被揍了几年,期间还有数次长眠,实力就飞速提升。
玉趾染着瑰丽丹蔻,在雪中竟生出几分香艳荼蘼。
拜他所赐,苏旭极为清楚剑修怎样战斗,而且“看”会了许多剑诀,她不使出来也是因为一没机会二没必要。
她能很清楚地意识到,对方这一问并非在意谢无涯,更多的倒是在关心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