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瑞随即又抓住黑衣人的双脚也拉上了岸。他把黑衣人身体翻转过来,一看,
自己顿时被吓了一跳。一张被水泡得惨白的男子瘦脸顿时影入了他的眼中,那脸
上睁开着的死灰色双眼直瞪向天空,还带着恐惧绝望和不甘的神色。那张脸的样
貌看起来有五十岁左右。他虽然没怎么见过死人,但也判断得出这人是真的死得
不能再死了。
这时,他还注意到了黑衣人胸前紧绑着一个黑布大包袱,看包袱的外形,估
计里面包的是枕头或长形木盒之类的东西。
「娘,你快过来看看。」张瑞忙向许婉仪喊道。
许婉仪刚才也不是真的生气赌气,只是一下子感觉有点拉不下脸来而已,现
在听到爱儿一喊,她就转身走了回来。
她仔细的看了看躺在地上的老者那瘦小的尸体,突然,她好像回想起了什么
事情,脸上现出了惊讶的神色。
「如果我没有认错的话,这个人应该是江湖外号偷香鼠的柳一飘了,他怎么
会死在这里呢?」许婉仪疑惑的说道。
「偷香鼠?娘,他很有名的吗?」张瑞问道。
「当然有名了,三十年前他就已经名动江湖了,不过不是什么好名声就是了,
我也是在当年和你爹行走江湖时见过他一次,印象比较深刻,所以才记得他。」
说完,许婉仪的脸上竟然泛起了点点红晕。
她当然认的这柳一飘,虽然事情已经过了十几年,但柳一飘给她的印象实在
是太深刻了。当年她和丈夫所追杀的那个淫贼,正是这柳一飘。而想到当年的事
情,她脑海里不禁浮现出了当初在那淫窝里看到的淫糜不堪的景象,怎能不脸红。
张瑞心里一阵好奇,「娘,你和爹当年和他很熟吗?」
「呸,谁和这个淫贼熟,当年我们恨不得杀了他,可惜追了一天一夜还是被
他给跑了,要不然他哪能还活到现在」许婉仪不屑的道。见张瑞还想要问的样子,
她不想提起当年的事情经过,忙话机一转,道:「瑞儿,我们先看看他身上的包
袱里到底是什么东西」,说完她就蹲下来动手去解下那个包袱。
张瑞的注意力马上就被那包袱给吸引住了,仔细看着。
「瑞儿,娘要查看包袱了,你离远一点,万一这包袱里的东西藏有什么机关
暗器就不好了。」许婉仪一边小心的打开包袱外面的布,一面对张瑞吩咐道。
张瑞一听说暗器,顿时心里就紧张起来,他摆手道:「娘,还是我来吧,你
在一边看着就行了,我会小心的。」他想自己动手。
许婉仪当然不会让他去动手,忙示意他退后。但张瑞只稍微退到她身边就不
再退了,全身戒备着,一副有什么不妙就抢身帮她挡住的样子。
许婉仪见他这样子,心里一阵温暖,也就不坚持了,只是动作更小心了。
外面包裹的布打开了,顿时,一个紫黑色的长一尺、宽高各四寸左右的长形
木盒影入了两人的眼帘。木盒上有一把小铜锁锁着,外表再无其他花纹修饰,很
古朴的样子。那木盒的盒盖和盒身相接之处,严密无比,不注意看都看不出那一
道细微的缝隙痕迹。
许婉仪稍微把木盒拿起一点掂量了一下,发觉木盒不是很重,估计水没能渗
到里面。这也解去了她心头的一个疑问,那就是那柳一飘的尸体为什么没有沉到
水底的问题,原来是被这中空的木盒的浮力托住了。
许婉仪放下木盒后又再仔细观察了一遍,没发现有什么古怪,这才运起真气
到右手中五指中,捏住那把小铜锁一拧。一声脆响之后,那小铜锁已经被她拧断
了。
把锁拿开后,许婉仪把那木盒开口的方向转到对面,然后慢慢的打开木盒的
盒盖。很轻松的,盒盖就被翻开了,也没见有什么机关暗器飞射出来,这才松了
一口气。
等木盒盖子完全打开后,母子两人定眼往盒中一看,顿时,都有点被惊呆了
起来,那神情满是不可思议和震惊。
只见那干燥和木盒中,一块黄绢铺在盒底。那黄娟之上,一头放着一有个质
地一样的半尺长小木盒,另一头,摆放着一本颜色发黄的羊皮书,那羊皮书的封
面上,竖写着一大一小两行苍劲有力的楷体字,正是这两行字让母子两人震惊了
的。
那两行字,大的那行是「龙龟决新解」,而小的那行是「张家第三代家主张
铭远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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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张瑞母子俩被震惊到的时候。华山张家老宅,一个深在地下的石室中,
一个五旬的雄壮男子,正在怒极的抓住一个光着下身软做一团的中年书生模样的
男子的衣领,怒吼道:「我让你严密监守在这里,不许任何人进来,你都干什么
去了?居然把我的话当耳边风,偷偷的下山去掳了个贱货回来躲在房间里快活,
要不是我临时有事回来了一趟,还不知道这里已经被人翻了个底朝天呢。哼,你
是不是以为我不会杀人?」,他手中的书生那张原本就白皙的脸,此时已经变得
青白了起来,一滴滴豆大的冷汗直冒出来,眼中充满了恐惧的神色。
书生仿佛费尽了全身的力气才喊得出了一句求饶声:「主人饶命啊!属下知
道错了,看在这么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的份上,您老人家就饶过属下一回吧,
属下以后一定将功补过,饶命啊!」他的声音已经颤抖变调,听着很滑稽,但场
面一点都不滑稽。
五旬男子甩手「劈啪」的在书生的脸上一顿狂抽,书生一点都不敢躲闪回避。
直抽了十几下,把书生的脸抽成了猪头样、鼻子嘴角鲜血直流后,五旬男子才恨
恨的住了手,一手把书生扔到了地上。
「要不是看在你还有点用处的份上,我现在就撕了你,如果下次还再犯这样
的错,我会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五旬老者厉声喝道,说完又飞起一脚把书
生踢飞到一丈外。
书生顾不上身上的剧痛,闻言全身一哆嗦,忙爬起来跪倒在地上不住的磕头,
呼道;「多谢主人不杀之恩,多谢主人不杀之恩。」他一边磕头一边重复的道,
颤声中已经带有点喜悦,他知道自己终于拣回了一条命。他一点也不怀疑主人在
大怒之下会剁了他去喂狗,主人的手段,他想想都心里发抖。
五旬男子「哼」了一声,才冷冷的道:「行了,别再装可怜了,你的命我就
暂时寄在你那里。我要离开一段时间,你继续给我严密盯着这里,看有谁来,如
果这次再办砸了,我回来亲手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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