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尔斯瞪大了瞳孔，眼泪顺着眼角滑落，他这个疯子！蠢货！

可......

会尘封，说不定再过个几万年，才有可能醒来。

会变成星星，也有可能是棵树或者石头。塞尔斯耸耸肩，干嘛突然问这个？

你想不想去小酒馆里坐坐？她兴奋的提议道，我喜欢听里面的人唱歌，那些人总能唱出不同的小曲，说出离奇的故事。

你只关心这个吗？

塞尔斯叹了口气：帮我一把，替我念完咒语，最后一次了，瑟兰因。

随后，他开口：你知道神死后，会去哪吗？

别担心，一时半会我不会出事，真是有趣，一直以来，是我们让凡人羸弱，饱受生老病死的痛苦，如今我算是体会到了。她摇摇头，你陪我出去走走吧，瑟兰因和亚德里安肯定不会让我出去的，你去我衣柜里找出一个帽子，遮住我的头发，咱们偷偷溜出去，一个小时之后就回来。

但塞尔斯催促着他：是个惊喜，你明天就知道了。

我找不到伊莱娅的灵魂，也想不到会是谁在帮她，难道这世上真有一种人，他的能力能瞒过诸神？

我还操心很多事。她叹了口气，神弃之地的一些小部落成了一窝强盗，频繁的掠袭船只，甚至骚扰翡冷翠的商人，更糟糕的是，他担心其他城镇就会联合起来推翻翡冷翠，算了，我们回去吧。

话音刚落，他闭上眼睛，掩盖住深沉的痛苦，锋利的剑身刺进了她的胸膛，穿过血肉和骨骼，她听见自己骨头碎裂的声音，没有任何感觉，却比任何时候都要无力，源源不断血顺着床低落，流进地板的缝隙，她感觉自己的灵魂正在脱离这具身体，漩涡的吸力拉扯着她，拽着她通往神秘的黑暗。

但咒语不能停止，她担心自己失去意识之前如果不能完全念出咒语就糟糕了，此时，瑟兰因缓缓浮现在她的眼前，他紧抿着唇，神色憔悴的望着她。

她的情绪变得很快，粗声粗气的说道：不想了，快点。

尼尔加无法拒绝她的要求，他现在除了满足她的要求以外，无法做其他的事迫使自己感到安心，他很想做一些有意义的事，而并非停留在日常普通的交流上。

她大笑起来，拍着他的肩膀：他骗你的，瑟兰因已经走投无路了，我也是，但他心情不好，说出来只是想吓唬吓唬你。

尼尔加只得把信揣进裤兜里，犹豫一会，握住了她的手，你可以信任我，即使你想要我的心脏。

我说过，我不会放弃你。

半响身后都没有出声，她不禁回过头，尼尔加正看着她，皱着眉，透着痛苦。

亚德里安肯定与你讲述过伊莱娅公主的故事吧。

他感到不安，不想收下这封信，仿佛带着某种讯息，恨不得连着她的书桌，她的笔一齐烧掉。

谢谢。

那灵魂呢？

此时临近午夜，尼尔加推着坐在轮椅上的塞尔斯在寂静的街上漫步，酒馆里还亮着灯火，杂乱的吼叫声此起彼伏，会一直持续到太阳升起。

我会一直陪着你。他留下最后一句，与她一同坠向黑暗。

他默不作声的点头，坐在她的身后，拿掉她手中的匕首，转而换成他手中的一把短剑：让我来吧，我在剑上施加了神力，你不会感觉到疼痛。

尼尔加紧张的说道：别这样，塞尔斯，你不能扯下管子。

什么？

尼尔加只得一声不吭的又带着她回去，临走时，塞尔斯叫住了他：等等，去我书桌下左边的一个抽屉里那封信，那是给你的，先别打开，留着明天再看。

瑟兰因手上的力道没有停顿，剑穿透了她的身体，继续刺下去，她仿佛听见身后男人的喘息，温热的血浸湿了她的后背，他在干什么！找死吗！她试图喊叫，挣扎，但他紧紧的搂住了他，继续将剑捅进他的心脏，瑟兰因不断念着咒语，牢牢握住剑柄闷哼着使劲，献祭她的，也有自己的，任由两人的血不断堆积，几乎将房间铺成血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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塞尔斯躺在床上，一夜未眠，直到太阳升起之前，她才从床上坐起来，掀开枕头，那里赫然躺着一把繁复花纹的银制匕首，拥有弑神的魔力。

口中默念起咒语，床脚射出炫目强烈的光芒，将整个房间笼罩，随即一团黑色的漩涡出现在她的面前这是时空之门，她将匕首对准自己的腹部，、只要捅下去，她便能脱离这个世界。

日光穿过窗户，床上的两具石像倒在血泊中，而一把剑将他们两个牢牢的钉在一块。

光明将至，神明已死。

他干巴巴的回应着：是的，亚德里安说她温柔、充满爱心。

瑟兰因说你需要我的心脏。

塞尔斯心满意足的呼吸着清新的空气，但尼尔加却愁云笼罩，只管阴郁的盯着前方。

当然做梦了，我梦见自己在空中飞翔，扎进柔软的云朵里，继续飞向神秘的夜空。她把金属管子从身下拔下来：一说到我的梦，就想出去看看。

尼尔加说道：你不想去小酒馆了吗？

别这么垂头丧气，我讨厌这样，更何况我从不觉得我会死，人可以软弱，但神不行。塞尔斯打断了他的话，轻声低语：我倒是有个遗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