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希言指一指门，“我得进去了，还有东西没收拾好。”

黄秉钧一身正装，清正儒雅。

怕那片光亮是幻影；更害怕，自己蔓生的青荇缠住了它，叫它也窒息。

chapter(遥远的快递...)

“……嗯。”

“……祝你一切顺利。”终于，席樾开口。

彻底的黑暗。

“还好，挺有意思的。”黄希言以为大哥难得对她的事情感兴趣, 刚准备和他详细说一说, 被打断了。

漫长的，没有光芒、暗流和氧气的，绝对的死寂。

他好像在黑暗的水底，在虚无之中待了好久，本能寻求暗流、氧气、光芒……或是其他，能搅乱这种死寂的一切。

“……没有了。”他偏过了目光，错开与她的对视。

黄希言转过身去，插-入钥匙，旋动一下。

她笑出很明亮的笑声，但是他没有看见两瓣月牙的形状。

在黄

目送黄希言进门，席樾退后一步，站在紧闭的门扉前，一动未动。

好久，灯又暗下来。

水面落下一片光亮，或许是月亮，或许，是行经的某种鱼类。

指尖的燃烧的烟，忽明忽灭，是唯一光源。

片刻后，轻轻的笑声，黄希言说：“那我也祝席樾哥一切顺利吧。”

他太擅长这种本性流露的绞杀，即便每回都是出于无意识。

“嗯。”

开不到五分钟, 黄秉钧就有电话进来。

然而，然而。

黄希言笑笑。

“嗯。”黄希言头转过去看窗外，笑容渐渐淡去。

“嗯。”

“不小心摔的。”

一面说“好险”，一面把手机连上充电线，掰正了冷气的吹风口, 对准自己。

“玩开心了, 回来了就收收心，好好准备留学的事，别再气爸妈了。”

“这么大的人了, 还这么不小心。”

四面潮湿的气息，是寒冷水流向他涌来，紧紧包裹。

大哥黄秉钧开他的奔驰S级座驾来接, 黄希言赶在手机电量只剩下4%的时候上了车。

沉默过于漫长，席樾都丢失了时间的概念，只知道，对面安静地在等待他的下文。

她伸手去掏钥匙，动作很缓慢，看他一眼，还是微笑着，“……还有什么要跟我说的么？”

想要靠近，可是，又害怕。

他觉得它亮得有些吵，伸手在铸铁的栏杆上按灭了。

回去路上, 黄秉钧问她：“实习好玩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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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樾下意识地眯住眼睛。

她跺了一下脚，灯光亮起来。

彼此呼吸声清晰可闻。

黄秉钧转头看她一眼，注意到她脸颊上结痂脱脱落后的红印, 问她：“这是怎么了？”

门开了，她再转过头来，看着他，“明天一早就走，就不再专门跟你道别了。我到了微信上跟你们报平安……”偏一下头，好像在思考漏下了什么，片刻后，玩笑的语气，“我走了，你要好好吃饭呀。”

一时间没有回应。

“希言……”

帮她把行李箱放进后备厢之后，折回到驾驶座上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