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犹豫的神色，“……刚刚散席了，蒋沪生有事，先回去了。”

席樾抬起一只手碰了一下鼻尖，准备说点什么的时候，黄希言先开口。

“我倒是可能要再去一趟。”

并肩而行的时候，却都沉默了。

“原来你回去了。我以为……”

两个人隔灯火相看。

“哦，我已经找到工作啦，在南城，一个自媒体工作室。”黄希言笑说。

“明天就回去么？”

席樾一只手抄在外套的口袋里，无须刻意，低一下目光，就能看见黄希言。

席樾将手机揣进外套的口袋里，又一并地灭了烟，低头看她的时候，脸上有笑意。

“签过三方协议了，基本算是定了吧，有更好的去处再另说。已经在那边实习了，工作氛围我还挺喜欢的。”

他们两个，是不紧不慢地，一路走过路灯和树影的交错。偶尔脚踩上地面枯黄的梧桐叶，脆裂的一声响。

席樾一愣。

黄希言想说，她以为，席樾寄来那尊雕塑，是要跟她把一切都交割清楚的意思。

过去一个漫长的瞬间，黄希言笑着招一下手，走过去。

黄希言问他：“你呢？恢复正常工作了吗？还回老家吗？”

问他：“什么时候到的？”“昨天。”

“定了吗？”

调。

黄希言不疑有他地点点头。

席樾出声：“你之前说，在准备校招。”

黄希言抬头看他。

她穿了一件白色的套头毛衣，天蓝色牛仔裤，裤脚挽起来，脚上是马丁靴。

“其实……”

又一阵沉默，席樾看着黄希言一只手抓着斜挎包的带子，走路时发尾荡一下，隐约露出白皙后颈。呼吸时，一团薄薄的白气，又一下被冷风吹散。

席樾看她，一瞬间目光沉静两分，“……因为何霄？”

头发是束起来的，拿一条墨绿色的发带绑缚，露出小巧的耳朵，柔和的侧脸轮廓，以及左侧脸上的青黑色印记。

“嗯。”

“嗯。工作室那边有点事情。”“你回深城了？”

“那你送我回去吧。”

直击他审美的，一种特别的好看。

席樾低头看她，疑惑的神色，等她把这句说话。

席樾点头，脸上写着“那就好”。

席樾拿手机看一下时间，“走吧。”

黄希言刚准备喊出声打招呼的时候，席樾突然抬起头来。

临近大部分学校宿舍关门的时间，路上好多匆忙回校的学生。

她却摇摇头，笑说，“没什么。”

席樾看着她，“你饿吗？吃点东西？”

“接了一个项目。暂时不会回去。”

黄希言离他几步路地停下，指一指里面，“蒋沪生在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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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希言笑着摇头，“实习的报社，有个关系很好的同事生宝宝了，去看一下。”

黄希言笑了，“不是……我的意思是，我们散一下步，你送我过去。我们宿舍十一点关门。”

他们之间，缺失一个秋天，再见面有恍惚的失真感。

现在才知道，可能是搬家，不方便携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