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爸爸那边真的有油烟机和煎东西的声音时，秦晗才悄悄松了口气。

张郁青的手一直被她抓着，他动了动，笑着说：“小姑娘，介不介意先把手还给我？”

这虫子长得太吓人了，满身黑亮亮的，还看她！

张郁青不知道从哪抽了一张素描纸，折了几下，轻轻托起甲壳虫，放到屋外去了。

秦晗这才意识到，自己拉着人家的手。

很漂亮的手。

“怎么了，小晗，想爸爸了吗？”

说完他又戴上口罩和手套，回纹身室去了。

从上午到下午，张郁青很忙，一直在纹身室里，李楠今天没来，罗什锦吃过午饭就去看着他的水果摊了。

张郁青出来时，秦晗又是安静坐在桌边看书的样子。

张郁青忽然笑了：“这么大的虫子，也怕把它碰骨折？”

秦晗没意识到自己拽着的是张郁青的手，只顾着哆哆嗦嗦地问：“张郁青，这、这不会是屎壳郎吧？”

秦晗第一次说了谎：“妈妈，我想和爸爸说话，想、想问他上次推荐的书籍的事情。”

她在想爸爸妈妈的事。

他往秦晗的书上瞄了一眼，书上落了一只甲壳虫。

秦晗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看清甲壳虫的样子，瞬间缩回手，紧张地拽住了张郁青。

她屏息听着电话里声音，能听到妈妈拉开了一扇门，对爸爸说：“小晗找你哦。”

也许是她想多了。

秦晗仍然坐在窗边的桌子旁，盯着书走神。

秦晗喜欢他这种对万物怜悯的温柔。

张郁青用下巴指了指她书上的巨型甲壳虫。

妈的表情，秦晗听不出她语气里的愉快是真还是假。

秦晗却像是才回过神，扭头看了一眼张郁青。

“好呀，我这就去把电话给你爸爸拿过去。”

张郁青的皮肤很白，一点也不输女生，可能是工作时一直闷在手套里，手指上的关节有些泛红。

她眨着眼睛，略带迷茫：“什么？”

“不会。”

爸爸真的在给妈妈做早餐。

他出去买了一大杯乌梅汁过去，把乌梅汁放在桌上，也没见她抬起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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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后电话里传来不算真切的脚步声。

心里还是乱的，秦晗抱着她的书去了遥南斜街。

可是不看书，就

秦晗说谎很不在行，只说自己不小心删了书单，请爸爸再发一次，就这么两句，她都有些结巴。

这么投入？

指尖一下烧起来，秦晗像被烫到一样，瞬间收回手。

秦晗眉头微微蹙了一下，像是在思考，“它长得这么壮，拿走时不会被碰断腿吧？”

他的笑声从头顶传来：“不是，别看了，我帮你拿走。”

“嗯。”

秦晗带来的是一本很薄的诗集，很快就看完了。

秦晗忐忑地等待时，忽然灵光一闪，抓过耳机插在手机上。

“可是......”

不过张郁青真的很忙，帮她把甲壳虫弄走后，说：“不知道你方不方便吃凉，买了常温的，冰箱里有冰块。”